他見得四下難民往來流水,四下一問,皆屬中原,四下心驚道:“流民如此,難保不會混入金國奸細,伺機為惡!”卻正見得,一棵大楊樹底下,一眾人正圍成一圈,看得那江湖人士,耍得一手好槍棒。但見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俊俏女子,身著男裝,身材撫媚,短衣裋褐利落馬尾,三七分劉海,生的亭亭玉立,英姿颯颯,膚白如雪,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顧盼傳情。卻間的這女子目光堅毅,一提秀腿,上前一步,一敬軍禮,一提長槍,一震動衣襟,眼神一立,驚得清風一陣,在一棵老楊樹下舞動長槍!
嶽朗自是練家子見得此景不覺心驚道:“好利落的身法!”
但見這女子,槍若游龍,點落驚風,當時萬點落葉隨著槍尖紛紛落下,這女子便在落葉之中耍了一條利落槍法,一點紅纓在繽黃的落葉之中,如鯉魚一般上下飛舞,時如蛇信萬點穿梭,又作狸貓撲鼠捉鶯圍觀之人各自較好,卻見得女子一躍五尺,抖出槍畫,如鳳凰展翅,紅纓轉動又如猛虎出山;嶽清明暗自點頭道:“好俊的楊家槍!”
這女子尚未收勢,卻聽的槍身嗡的一聲,地上的落葉整齊而起,眾人心中但聽咯噔,似悶雷打過一般!嶽朗心道:“好強的內勁,這杆槍少說也有四五十斤分量,槍法講究詭,辯,靈,賊,如此分量竟能運用如此可見這姑娘的武藝,若是這槍法加上如此勁力,想必到了戰陣已然有百夫不當之勇啊!江湖人才濟濟,不可小視!”
女子也是暗有春心,見得圍觀之中,獨嶽朗一人雖著破衣,但面如冠玉,神采俊逸,氣宇不凡故特意撩撥一下,假意槍柄脫手,迅時飛至嶽朗面門,嶽朗作為江湖俠士自然無動於衷,卻見那女子右手脫槍,實則左手早在背後拽住槍尾,槍尖道嶽朗面門一寸處便已然停下。一眾遊人無不較好,那女子應該久於演出,見嶽朗神態自若,暗送秋波,粉靨一笑流出無限風情,卻見嶽朗淡淡微笑,無奈搖頭,見得楊樹下襬開橫幅,正是虞允文和陸游為賑濟百姓而設下的募捐臺,黃臉劉三,安九姑娘等眾多伶人,亦在其中,聽的臺上女子唱到:“
賀新郎
眼望山河碎。盡胡冠,索虜髡髮,血流千里!任那黃河波濤勁,滌盪家園盡靡。但目舉,唯留殘壁。胡虜不懷民生計!仗屠刀又奪一年存米!任餓殍,小兒易!
漢宮處處生哀起。野池枯,烏鴉老樹,鼠肥多屍體。汴水阻魚兒爭空氣,犬化豺狼能飽食!除白骨,無曾人跡!胡將輕裘攜胡少,小子持箭挑骷髏戲!對父語,汝刀利! ”
嶽清明聽後甚是一驚心道:“不曾去北國,不想在金國一邊,已經入這般人間煉獄!烏鴉和老鼠都是吃腐肉的,老鼠竟然吃得又多又肥!汴水被屍體蓋著,魚都喘不過氣來,家犬都變成了豺狼,而胡人見得此狀猶自帶著孩子去畋獵,戲弄百姓屍骨!終於知道,父親當年竭力主導的北伐,不是在為宋氏朝廷征伐,而是為了解救在北方受苦受難的百姓!宗澤將軍,父親,韓世忠將軍,李綱大人,胡銓大人等等一些力圖收復河山的人,他們都是愛民如子的人,他們所倡導的北伐不是為了挑起戰爭!而是為了解救蒼生啊!”
嶽朗正要捐錢,聽得人群之中一人聲如宏鍾,氣勢如雷:“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
定睛一看正是呼延端陽和劉小滿,原來這二人家不住太學院,各自回家,到了白天再來上課,正巧撞見!
“大哥,小滿!”嶽朗道。
“喲,雲友!嗝~~~”一股韭菜味,呼延午道:“早點吃多了!”。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謫仙客嶽清明嘛~~怎麼沒去陪你那小媳婦兒~”小滿道。
“哈哈哈,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嶽朗道。
“吶吶吶~~小夥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要是個男的,給我那麼漂亮的女孩,我每天不和她翻雲覆雨一百次!我都不姓劉!說你是不是把我的香思妹妹欺負啦!”
嶽朗搖頭道:“沒有!君子之交,淡如水。而且小滿,你千萬不能說漏了!”
呼延午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啊!”
嶽朗道:“日後自當分說,不過大哥,昨夜多謝你出手相救啊!”
呼延午道:“智仗那和尚,我也不喜歡,不過雲友,你武功近來可是大有進步啊!若非生死較量,時俊絕不是你的對手了!”
嶽朗道:“哈哈哈,還是大哥提點的好啊!”聽得呼延午的話,臺周眾人,一併道:“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聲音鼎沸,後來乾脆百姓就大喊道:“北伐!北伐!北伐!”
卻見的一眾兵甲,接踵而至,嶽朗無奈道:“大哥,現在風聲緊!”
小滿看看呼延午道:“呵呵,大哥你惹的禍!”
呼延午道:“還廢什麼話,跑!”三人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