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沒想這麼多，她大概明白這頓飯是為什麼吃的了。

只是，沈煉為什麼帶她來？

難道他已經知道她也是實驗室的人，故意試探她？

想到這個可能，林漫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沈煉之前也沒透露出一點口風來，難道是因為顧承顏？想到這裡，她偷偷拿出手機，在桌子底下給顧承顏發訊息，“你來吃飯之前，沈煉知道見的人是你嗎？”

顧承顏感覺到手機震動，看到是林漫的訊息，眉頭一挑，面上無異，手卻在桌子底下回起了訊息：“應該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見的人是沈煉。”

林漫心裡更慌了。

她偷瞄了一眼沈煉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異常。

出神間，顧承顏的訊息又發了過來，“蘇明軒的事是你在做，現在沈煉親自來談，所以我今天要不要同意放過他？”

“當然不要，這要是給沈煉辦成了，蘇淺心不得視沈煉為救世主？還不得更使勁兒地攀上沈煉？”

顧承顏回她：“話說，你們關係夠亂的啊？”

“幹掉蘇淺心就不亂了。”

桌上許久沒人說話，氣氛突然間變得詭異，沈煉視線落在林漫和顧承顏身上，遲遲沒開口。

蘇淺心坐不住，用手肘碰了碰沈煉。

沈煉似乎也不開心，語氣不鹹不淡：“人已經幫你約出來了，剩下的，你自己來。”

蘇淺心一怔，不得已端起酒杯，向顧承顏敬酒。

林漫見他們說起正事，覺得無趣，便找了個藉口去樓道吹風。

吹了不到兩分鐘，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林漫頭都沒回，看著窗外的景色，笑道：“怎麼出來了？你現在不應該幫著蘇淺心勸顧承顏嗎？”

沈煉沉默兩步，走上前，與她並排。

“我只答應幫他們牽線實驗室，並沒說這個事一定能成。”

頓了頓，他又問：“你跟顧承顏怎麼認識的？”

林漫偏過頭，“從小就認識。你是不是覺得我跟顧承顏關係不一般，想讓我幫著當說客？”

沈煉皺眉，其實當看到顧承顏的那一刻，他確實有過這個想法。

但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瞬，就被他否決。

沒聽到他的回答，林漫自嘲一笑，“你可真是為了蘇淺心，什麼事都願意幹。”

林漫把搭在欄杆上的手收回來，“看在你這麼維護蘇淺心的份上，那我就祝她事事不如意，所想皆不所得。”

沈煉覺得林漫又豎起了刺，“我知道你不喜歡蘇淺心，但說話別這麼刻薄。”

“我這就刻薄了？”

本來今天晚上心情還算不錯，此時因為沈煉的一句話，林漫好心情全沒了，“是是是，全天下就你的蘇淺心最好，最溫柔，茶藝也最好，你還出來跟我吹什麼風？回去給她擋酒啊！”

林漫沉著一張臉，回了包間，拿起包，跟顧承顏打了聲招呼，“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開啟包間門的時候，沈煉剛好回來，“林漫！”

林漫斜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從他旁邊離開。

顧承顏也沒再喝下去的興致，簡單地應付了幾句，就說時間差不多了，要回去。

事情還沒辦成，蘇淺心當然不肯，然而顧承顏根本不給她機會。

沈煉本想直接離開的，但看見蘇淺心腿發軟，快站不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送蘇淺心回去。

直到他的車駛離視線，林漫才從暗處走出來，她垂眸，眼底的落寞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