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路向南,馬車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呔,哪裡去呀宸夢哥。”
就當少年路過一家門可羅雀的店鋪前時,一個年紀比他捎小的灰衣少年,忽然閃身出來攔在了他的前面。
宸夢無暇理會來者,便繞過他要繼續前行,結果那個灰衣少年又橫身過來,硬是不讓宸夢離去。
“海伽,你讓開。”宸夢看著這個灰衣少年,平息著胸腔中升騰的那一絲怒火。
“不讓,你不是答應了我今天要來我家喝酒嗎,怎麼不進去呢。”海伽仰著頭,一副硬是不放宸夢現在只能去他家的模樣。
“一大早的,誰跟你飲酒作樂,趕緊走開,我去南城有急事。”宸夢皺著眉,當即雙手前推,要趕走海伽。
“去南城……欸,今天你不到晌午就醒了,難不成南城有什麼事,竟讓你一改常態了?”海伽忽然想起,太陽昇起還不到一個時辰,這與宸夢平日裡的作息一點也不符。
宸夢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同他廢話,就要推在海伽身上的手掌,忽然湧出來一股輕柔的氣流,趁海伽不備,就將他推到一邊的牆上,死死釘住。
“欸嘿,宸夢哥你這是幹嘛呀。”海伽見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釘在牆上了,回過神來,想要伸出雙手來解開這股力量,卻感覺有一股柔和的氣流輕輕的擠壓在他的雙手,阻礙了他經脈中的玄元流動。
“我走遠後,這股力量自然解開。”宸夢不再理會海伽,大步朝著南城走去。
“這個宸夢哥。”海伽有些不喜的看著宸夢離去,自己不過是想詢問他此行的目的,至於這麼大費周章的將自己困住麼。
可宸夢為何不將此行目的說出來,自然是有原因,而那原因,其實還是源於海伽自身。
海伽家的店鋪離南城很近,宸夢再往前走幾步,便站在了一道幾尺深,半丈寬的溝壑邊緣,這溝壑就是中城與南城的分界線了。
桓城有五大區域,東南西北四城與中央的中城,然在平日裡的交談裡,人們已經習慣了將南城以外,稱作北城了,只有在特定指某處時,才會說上東城西城之類的。
“呦吼,宸夢公子。”
在溝壑那頭的邊緣,有一家商鋪,乃是外來勢力晏城李家的產業,此時,正有一個面容英俊,但滿臉譏諷的少年,站在那個商鋪的門下,冷冷的看著宸夢。
宸夢聽這聲音便知道了是誰,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單腿微曲,而後用力的跳過了溝壑。
“宸夢公子這是咋了?難道我堂堂李家七公子,都配不上您看一眼?”少年譏笑連連,低聲嘲諷著宸夢。
宸夢皺起了眉頭,沒有看李易賢,但卻回了他一句話,“夠了你。”
話畢,宸夢又馬不停蹄的,朝著南城最為吵鬧的位置走去。
“呵,常聽人說起你宸夢公子是個奇葩,不到晌午不會離開那個巷子,怎麼今日太陽才起來,就跑出來了,難不成是你哪個心心念唸的女子,在南城被人擄去了?”李易賢嬉笑著。
宸夢已經走遠了,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心裡更為不喜,只是現在林紫幽的安危要緊,懶得回來揍這個李易賢一頓。
“吉伯吉伯。”眼看著宸夢就要跑出自己視線,李易賢忽然對著商鋪裡一頓大喊。
“哎,公子,老奴在呢。”商鋪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走出來了一個像是彎著腰,臉都貼到了膝蓋處的老者。
“店鋪讓那些下人看著,你和我去一處玩玩。”說著李易賢不由分說的便扯著老者背上的衣物,朝著宸夢離去的方向追去。
那老者雖然是彎著腰,可他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跟在李易賢身邊好像遊刃有餘。
緣夢酒樓坐落在一條大河前,它的一側就是歷來無數勢力爭奪的天來碼頭。
因為依傍天來碼頭,所以緣夢酒樓有著極好的客流來源,但同時這個緣夢酒樓也成了無數勢力爭奪的物件,畢竟一個年收入不比任何一家勢力少的酒樓,可是一塊超級肥肉。
但,這麼多年來,緣夢酒樓一直都還在徐鳳緣這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手裡,所以一些陪各大勢力的人物睡覺的流言蜚語,自然而然的就出來了。
宸夢走到緣夢酒樓時,有數不盡的馬車停留在緣夢酒樓的前面空地,往來的人影絡繹不絕,有的就走上了一輛馬車,然後持鞭抽馬賓士而去。
“駕!”
忽然一匹白馬闖進了少年的視線,那匹白馬呼嘯而來,從宸夢身邊竄過去時,還與他的肩膀撞了一下。
好在宸夢反應及時,雖是被撞著轉個圈,但很快穩住身子,沒有倒在地上去,只是左肩傳來的痛感不斷。
宸夢怒視騎白馬而去之人,從背影來看似乎是個男子,一聲抱歉從他那裡飄了過來。
少頃,少年眉頭漸舒,正要抬步走進去酒樓時,卻見幾步外有個粉色的香囊,似乎是剛剛那個騎白馬的男子落下的。
宸夢撿起了香囊,粉嫩粉嫩的應該是女孩子之物,興許是剛剛愛慕那個那個男子的女孩子送給他的,只是那個男子已經走遠了,宸夢想還也還不上。
宸夢只得將香囊放進了口袋,那個放著給林紫幽買來胭脂簪子的口袋。
“還是先去酒樓內吧,也不知道紫幽有沒有遇見什麼惡人。”
宸夢走到緣夢酒樓門口時,注意到有個衣衫整潔的丫鬟模樣的女孩子,在一邊四處的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