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營地最前頭的帳篷裡,宸夢氣息紊亂,吐出一口鮮血。
方才正是他突破玄心法第四層的關鍵時刻,但帳篷猛的一陣,讓他心神失守,運轉無名玄心法時也出了差錯,現在他不單單只是玄心法沒有突破,他的一條主脈也在剛剛的事故中,受到了創傷。
主脈受傷可不比次脈受傷,次脈一百零八條,遍佈人們全身每個角落,倘若哪條次脈受了傷,頂多是讓戰鬥時會有一個玄元單薄的地方,會給敵人留出一個破綻。
可是主脈卻是一個人修煉之關鍵,宸夢現在還好只是受到創傷,並沒有出現破碎或者異物堵塞的問題,但倘若不早早解決,這創傷遲早會演變成主脈破碎的前兆,而任意一條主脈的破碎,都象徵著一個人無法再修煉了。
“大意了,這無名玄心法太過於霸道,突破第四層這種事,就應該尋個隱秘,萬無一失的地方。”宸夢擦了擦嘴角的血珠,披起一件厚衣服,來到帳篷外。
月光正好,所有的人都從帳篷裡走了出來,集合在滅了的火堆面前。
宸夢走出來時,卻看見李熊正捏著一個倒在地上大睡的人的耳朵,往上面提,王辛劍則站在李熊的身邊,劍鞘往李熊手上一拍,留下一道紅印子。
李熊勃然大怒,放下了那人的耳朵,就要找王辛劍理論理論。
“宸夢公子!”王辛劍往左邊跨了一步,見宸夢正好從帳篷裡面走出來,連忙喊道。
“李熊,別鬧了。”宸夢臉色有點泛白,眾人看到他臉時,只覺得是月光的原因。
“剛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帳篷都震動了一下。”
“不知不知!”李熊連連擺手,又指著還倒在地上大睡的五人,道:“這五個站崗的小子睡著了,我剛剛想把他們喊起來詢問是怎麼一回事,這王辛劍他攔我!”
“得了吧,他五人睡著了,能問出個什麼事。”王辛劍抱著劍站到一邊,白了李熊一眼。
李熊瞪著銅鈴似的眼睛,怒視王辛劍道:“你小子天天和我作對不是?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要不要打一架!”
“我們是文化人,講文明的,不隨便和你這種野蠻人動手,免得髒了我的劍。”王辛劍背過身來,都不願意看李熊。
“呸,你小子就是不敢,輕劍輕劍,老子一刀把你劍砍折了。”李熊吐了一口唾液,然後狠狠的踩入了土裡。
宸夢無奈搖頭,道:“商隊裡的每天就你李熊最吵,睡之前就你李熊的聲音最大,睡醒了又是你李熊在鬧,李熊你肚子裡不會全裝的了炮仗吧,一天啪啦啪啦的。”
“欸……”宸夢這話,李熊就不愛聽了。
“宸夢公子,你怎麼開始和他們同流合汙啊,開始說我的不是。”
以往李熊天天和商隊裡的人吵架,幾乎和每個人都吵上了一兩句,唯一沒有和他拌過嘴的就是宸夢了。
宸夢是喜歡安靜,但不排斥熱鬧的人,只是方才主脈受到創傷,心裡實在不舒服,又聽見李熊又和人吵架忍不住就說了他兩句。
宸夢不想和他理論,搖了搖頭就走開了。
李熊自討沒趣,便又開始拿李勻天開刷,啪啦啪啦個沒完。
不多時,一個擅長步法的中年人,從北邊跑到了營地裡。
眾人一見他,立馬圍了過去。
“就白天路過的那兩座大山,有一座大山上,現在正有妖獸族群在戰鬥,我只聽見了清晰的狼嚎聲,至於是什麼族群和狼群打架就不得而知了。”這個中年人毅然是白天去喊宸夢的那個中年人,他以極快的語速說完了這一通話,就奪過一個人手上的茶壺,嘴巴對著茶壺口一通亂灌。
“草原狼擁有稀薄的天狼血脈,是歷來的天狼大草原的霸主,什麼妖獸,敢和它們族群打架。”中年人搶走的茶壺是一個青年的,那個青年卻也不怒,而是緊緊的抱著一把劍說道。
白天裡,這個青年也是騎馬的幾人之一,他使的劍與王辛劍的一般長短,只是王辛劍的劍是輕劍,很輕,而他的這劍重量,卻是王辛劍那把劍的五倍還多。
“不清楚,不過咱們過去湊熱鬧就對了。”李熊的眼裡冒著金光,將提著的李勻天丟進帳篷裡,一下竄到人群中央來。
“啊……”李勻天不知被李熊丟進了誰的帳篷,那帳篷裡放著一件狼牙棒,李勻天一屁股就做了上去。
“還好還好,只捅了一個洞,哎呦……哦吼……”李勻天把屁股從狼牙棒上拔出來,他坐的是狼牙棒的最前端,只有一個半小指頭長的尖刺,刺到了他的屁股。
等李勻天捂著屁股上的洞走出帳篷時,眾人都已經商議好要去那山上收割一場了。
這雖然是個商隊,但很多時候這個商隊裡的每一個人,都做了一個臨時的獵人。
每次去送貨,商隊總要走過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那些地方妖獸縱橫,而妖獸的皮毛,妖晶都是比較值錢的,李熊他們不像宸夢那般富有,經常在路上捕殺一些妖獸來補貼家用。
“喝呀,宸夢公子難得你居然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打獵啊!”
路上,李熊居然在人群裡看見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那便是宸夢。
往日裡,宸夢都以各種理由推辭,不同他們去獵殺妖獸,久而久之他們都習慣了,可今日宸夢卻出現在去打獵的隊伍裡,李熊的眼神就跟撿到了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