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夢帶著雨卿卿來到密林裡休息,密林中的樹木都是比較耐旱耐熱的,枝丫見樹葉稀疏,並沒有什麼樹蔭撒下。
二人來到一處樹蔭最為密集的地方,雨卿卿席地坐下,宸夢則是直接躺下,這躲在樹蔭下的落葉,都有些涼意,剛剛躺下的那一刻很舒服。
“卿卿,要不要躺下來睡會。”宸夢側躺在落葉上,看著坐在身邊的佳人,壞笑道。
“睡覺?”雨卿卿先是一愣,旋即一抹怒意浮上臉蛋,“你那時候在馬背上,那樣亂摸我的身子,我以後怎麼嫁人?我掐死你!”
話音才落,雨卿卿就張牙舞爪的朝宸夢撲了過去。
少年的慘叫久久迴盪在山林裡,引起無數野獸的注意。
於此同時,在蒼陽古道上,宸夢離開的商隊,現已經大亂。
所有的馬匹,在宸夢離開商隊視線後,先後出現了和黑騎一樣的症狀,發狂,沒了命的狂奔,直到累得跑不動,出現中毒一般的跡象,絕息死去。
普通馬匹的耐力以及速度,都要遠遠低於黑祁馬,現如今商隊眾人與宸夢,還有挺遠一段距離。
眾人不解這是什麼原因,但若想繼續前進,就要有人拖著馬車走,沒有人願意去做這個苦力,頓時便有一些護衛在商隊裡傳播,一些關於詛咒的話。
他們說,讓馬匹發狂其實是人主高旭的殘魂在作祟,這是人主高旭在警告他們不要在向前走,否則降臨在馬匹身上的詛咒,下一刻就要降到他們這些人類身上了。
首先不願意聽這話的就是李熊,在他心中人主高旭就恍若神明,普通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去褻瀆他的神威,更不能去誹謗他。
李熊說,人主高旭生前便為了人族的發展盡心盡力,死後怎麼忍心向他的後輩下詛咒?馬匹出現這樣的異樣,與人主高旭一點點關係也沒有。
當眾人問及李熊,馬匹出現這種事不是人主高旭作祟,那會是什麼?
李熊愣住了,他無話可答。
這些護衛和隊伍裡面幾個歸海境害怕了,馬匹出現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他們也漸漸相信這就是人主高旭,殘餘在蒼陽古道的殘魂在下詛咒。
面對生命威脅時,往日裡傳頌在這些人口中,讓眾人肅然起敬的人主高旭,一下子就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即便死去了還要折磨後輩。
人都是自私的,往日裡生活得開心時,眾人會歌頌人主高旭,感謝他的所作所為,給人們帶來現在這樣的生活。
可不順心時,往日裡被人們尊崇神明的人主高旭,一下子就成了過街老鼠。
也許在某個地方,一個得不到心儀丹藥的人,會指著大陸至高丹藥聖地破口大罵,罵聖地的同時,還會罵上人主高旭,責罵他不懂的顧全大局,為何只將重要單方和煉丹手法交給一個人。
數落他,窮極一生將大陸霸主移位人族,在幾千年之後,他的人族後輩卻為了一顆丹藥,而要斷絕了幾百年的交情。
最後還要說上一句,什麼人主,不過就是一個愚蠢沒有腦子,碰巧得到了一些典籍,廢物罷了。
可這樣的人,遇上一個實力比他強勁的狂熱高旭粉絲修士,只會遭到慘死。
就如最開始在那裡起鬨的幾個玄蘊境修士,現在已經慘死在了李熊的刀下。
“誰要再敢誹謗人主,我就拿他血祭人主的在天之靈!”殺了三四個人,李熊已經紅了眼,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人主高旭是人族的英雄,沒有他,哪來現在你們在這裡快活的玩樂!你們誹謗他的人,就應該住在東洵大荒的腹地,天天守著荒獸牢籠中央的那一畝三分地,一不小心還要被飛行荒獸銜去窩裡,投餵幼崽!”
“呵,要是當年那倒裂縫出現在別人家裡,後來的人主,可能就是隨便一個人了,說到底,那高旭有什麼貢獻?”
開口之人居然是很少出聲的袁林,此刻他正滿眼不屑的望著李熊暴怒的模樣,心中冷笑連連。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怪不是滋味,他們並不像李熊那般,將高旭奉若神靈,但在他們心裡高旭依舊是那個了不得的英雄,帶領人族出荒地,拓疆土。
心中的英雄被貶得一文不值,任誰看著袁林都不會有好臉色。
不過對於李熊,眾人也不喜歡,英雄是英雄,殺人魔是殺人魔,兩者完全可能是一個人,只是時代時間不在同一處,李熊對高旭的崇敬,太偏激了。
“你找死!”李熊大吼一聲,緊緊握住被血染紅的大刀,邁開大步,朝袁林跑過去。
“開山斬!”
大刀揚起,帶起一陣劈天斬地的滔天氣勢,僅僅是看著李熊手中大刀的刀鋒,都讓人感覺眼睛有種要裂開的感覺。
“開局就放王炸,老子喜歡。”袁林舔了舔嘴唇,被灰塵所掩蓋顏色的雙唇,在這一刻變得血紅。
“轟山錘法,落天!”
袁林掄起錘子,那一剎那彷彿有一尊巨峰懸起在他大錘之上,轟山錘法的最終式,袁林從木簡上看到的簡介乃是,巨峰落九天,以山峰轟擊山脈。
一刀是開山,一錘是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