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院子的大廳裡,鴉雀無聲。
臉色發黑的趙偉明,氣惹懸絲地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
面沉似水的許書清,正彎著腰,給躺在擔架上的趙偉明把脈。
站在四周圍的傢伙,正一臉緊張地盯著許書清,似乎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幾分端倪來。
只可惜,許書清除了臉色略微變白之外,至始至終都沒有別的動靜。
半晌,許書清終於動了。
他鬆開搭在趙偉明脈門上的右手,直腰站了起來。
“掌門,如何?”疲憊不堪的丘大龍,緊張而又焦急地開口問道。
許書清搖了援頭,並未說話。
下一秒,就見他移步到另一副擔架旁邊,伸手給田震光把脈。
大廳裡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現場的氣氛,卻因此變得更加壓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形勢並不太妙,要不然,許書清也不會沉默以對。
很快,許書清再次站了起來。
“掌門,他們倆的情況如何?”這次開口發問的,是蒼龍門的長老吳有為。
他與趙偉明同是蒼龍門的長老,而且還是至交,心裡自然掛念這位老夥伴的安危。
此時的許書清,臉色並不好看,他朝四周環視一圈,這才沉聲說道:“情況不是很好,偉明和老田所中的毒,成分複雜,暫時無法判定為何種毒物。”
能呆在大廳裡的,除了蒼龍門的一眾高層之外,剩下的,也都是一些趙老爺子的門生故舊。
在這些人面前,根本無需避諱。
眾人心裡頓時一沉。
連什麼毒都分辯不出來,如何對症下藥?
許書清做為蒼龍門的掌門,武功修為已經達到了一流上品的顛峰境界,據說只差一線,就能突破到宗師境。
在場的這些人中,並沒有比他更加厲害的存在。
所以他說的話,基本上就算是最終定論。
踉踉蹌蹌跑到大廳裡的趙倩如,聽到這話,腳下再次一軟。
試想一下,連許書清都分辯不清的毒,怎麼解?
大廳左側的太師椅上,鬚髮皆白的趙老爺子,似乎不為所動,可他扶著扶手上的雙手,卻是青筋盡起。
趙老爺子生了兩男一女。
女兒不用說,嫁的老公還算不錯,知寒知暖,不需要他操心。
兩個兒子,一個在蒼龍門當長老,另一個跑到定州做生意。
做生意的小兒子,這些年來,也算是賺了些錢,不過滿身銅臭的他,併入不了趙老爺子的眼。
而趙偉明就不同,做為趙家長子的他,不單接了趙老爺子習武的衣缽,而且還透過自身的努力成了蒼龍門的長老。
所以一直被趙老爺子所看重。
可現在,他所看重的長子被人下了毒,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生死未卜。
曾經也在江湖上叱吒風雲過的他,心裡可是又驚又怒。
當然,已經八十高壽的趙老爺子,並未把這種驚怒表現在臉上。
這個時候表現得驚慌失措,除了讓別人更加慌亂之外,根本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