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郡主上花轎。”
在那一聲聲的呼喚之下,入眼皆是熟悉的面孔。我這個刁蠻任性的郡主一走,你們應該是開心了吧,荒天憐有些自嘲,嘴角邊有些苦澀。
花轎壓低了,在侍女的攙扶下,荒天憐搖了搖腰,便就端坐於花轎之中,侍女掩上了簾子。
“起轎。”
隨著侍女的話音一落,送親的對於開始了奏樂,花轎被抬起。荒天憐抬了抬手,想要再看一次生活多年的北王府,指尖剛觸碰到了窗簾,卻是又放了下去。
花轎之中坐的人兒,如今已不再是北王府的郡主了。
送親的隊伍很長,若一條長龍,前有士兵開道。街道兩旁,行人和攤販們放下了手中的動作,皆是凝聚並排,觀望而來。今兒大喜之日,他們也想跟著沾沾喜氣兒。
“小妹,願你此行,不要在中洲受到刁難。”
送親隊伍走過之後,一襲白衣的荒天笑,面容陰沉如水的從北武王府一旁的角落之中走了出來,他眺望著花轎之中的人兒,緊捏著雙掌,跟在了送親隊伍之後。
鴻夏不言不語,緊隨其後。
今天,大喜之日,普天同慶之下,卻是有那麼幾人,愁雲密佈。
出了南荒王城,就是一路的平坦,走主道,貫穿整個南荒,人逢讓路,駐足觀望。
“玉指輕捻一愁容,嘴角勾畫一苦澀。任你位高權重,孤傲一人,這天道好輪迴,可曾饒過誰?”
花轎之中,有些顛簸,荒天憐端坐著,雙手相合,放於了腿上。嫁衣披身,嫁的卻不是她的如意郎君。
而這嫁衣,穿與不穿,又有何分別,如此興師動眾,皆是做給人看的。
“來者何人?”
送親隊伍突然停了下來,領頭的將領,抽出腰間佩劍,怒喝一聲。
“你,可千萬不能來啊。”
花轎不再顛簸了,荒天憐緊緊的雙手,那一顆悲傷的心,也懸掛了起來。
“你若再問,我殺了你。”
送親隊伍前,一襲青衫的擺動,髮絲的凌亂,雙眸的血紅,緊握於掌心的劍,在顫抖著。
那抑制不住的憤怒,讓他有了些癲狂。
私定了終生,說好一起到白頭,那堅定的誓言,卻也是抵不過那一紙的王令。
“呔,當真是好膽!”
將領之人怒了,一夾馬背,手中長劍,便就向著青衫之人斬去。
送親隊伍被阻,當屬不吉利。
“嘭!”
馬兒的策馬奔騰,那將領之人被斬於了馬上,只是他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誰若是阻攔於我,我便殺了誰!”
殺氣的浮現,讓送親對於之中的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瑟瑟發抖著,只是那些潛伏相送的高手,卻是未曾動手過。
“只要郡主無危險,你們,大可不必出手。”
這是北武王之話語,他們謹記於心,按兵不動著。
“你們還不讓來,是想自尋死路嗎?”
餘下計程車兵們,皆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敢妄動,也未曾讓過腳下之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