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38章 召喚

這些玉符上的每一滴精血,都是脫離洛家的子弟留下的,被秘法吸附到玉符之內,數萬年來,這些玉符一直沉默著,但是,只要被催動,留下精血的子弟後代,就會得到訊息。

洛家,怎麼可能輕易就驅逐了自己的子弟,任憑洛家血脈流落他鄉呢,每一個有洛家血脈的子弟,都永遠是洛家人,哪怕他不再姓洛。

洛乘康雙手快速打出的法訣,從眉心逼出一滴精血,精血鮮紅,飄在他的頭頂,隨著他的手勢,頭頂的精血忽然分出無數條纖細的血絲來,而四周的玉符,也彷彿受到了血絲的牽引,蠢蠢欲動起來。

一滴精血分出的血絲再細,也出不來數千條,洛乘康隨即再逼出一滴精血出來,匯入到最中心,一連逼出來三滴精血,他的面色略微發白,但這些精血也終於與陣法中的玉符上的精血聯絡起來,剎那間,玉符顫動著,洛乘康的精血與玉符上的精血相互交融,交換,接著,血絲倏地收回,在半空中重新化為三滴精血,迅速沒入到洛乘康的額頭。

這個過程極快,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可是洛乘康就如耗費了極大的精力一樣,不僅僅是面色蒼白,連身體都在精血的沒入後搖晃了一下,跟著,他忽然皺起眉頭,眼睛也痛苦地閉上,識海里忽然多出了數千道不屬於他的資訊,這些資訊直接灌入到他的識海內,饒是他神識強大,也一時承受不住。

他閉著眼睛,額頭豆大的汗珠落下來,面色蒼白,劇烈的頭痛連同噁心的感覺充斥到一起,讓他只想要把頭狠狠地撞在牆上,他默默地忍受著,任憑各種各樣的印記生生灌注到識海內,好在這個過程也不慢,一刻鐘後,頭痛和噁心的感覺忽然消失,識海內多出數千條資訊。

洛乘康還是閉著眼睛,將識海內的資訊一個個閱讀起來,每讀完一個資訊,他的手就向地面一伸,就會有一個帶著精血的玉符跳到他的手裡,他根本就不用張開眼睛識別,只憑借識海里的精血。

那三滴精血已經與地下玉符彼此交融,地下的玉符內的精血,也有他的印記,每得到一個印記,那個玉符就會自動跳到他的手裡。

就在第一個玉符跳到洛乘康手裡的一刻,遙遠的雷域一角,一個衣著簡單,正在侍弄著一片雷屬性靈植的中年修士忽然一怔,他正彎著腰將葉片上的一隻小蟲子拈到手裡,神識內忽然傳來一簇波動,這波動就彷彿識海內響起了晴天霹靂一般,他全身一震,眼神裡露出不可思議與喜悅,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彷彿忘記了他先前要做什麼。

他慢慢直起腰,微微閉上眼睛,將眼睛裡的激動藏在眼皮之下,接著,他雙手打出一個古怪的法訣,然後右手食指點在眉心上。

遠在洛錦城城主府靜室裡的洛乘康這才將手裡的玉符收在儲物手鐲內,接著心念微動,手再一抓,又一個玉符跳入到他的手掌中。

靈田之內的那個中年修士慢慢張開眼睛,眼睛內已經波瀾不驚了,他還是重新彎下腰,淡定地將那隻正在吮吸靈植汁液的小蟲子抓起來,然後輕輕一捻,接著才再直起腰,環顧一下靈田。

這是熟練的動作了,可是今天的環視靈田,他眼睛的焦距分明沒有在靈田上,只是因為本能才這麼做的,然後他才轉過身來,向靈田外走去,不時與不遠處的修士點頭招呼著,動作和平時一樣不急不緩。

走過靈田,他進入到鎮子裡,同樣與見到的街坊打著招呼,一直到進入這個鎮子上最大的宅子內,徑直進入到正房。

揮手製止了跟隨著要進來侍候的僕役,關上房門,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接下來走進內裡的靜室,在禁制布上之後,面上的平靜忽然消失了,全身都好像在發抖。

好一會他才慢慢坐在靜室內的蒲團上。

他等待了兩萬年了,確切地說,是他這一支等待了兩萬餘年,一直等待著祖家的召喚。

兩萬年前,他的祖輩孤身一人離別了祖家,帶著主家贈予的仙石靈丹,還有隻有洛家血脈才能修煉的功法,背井離鄉,棄掉洛姓,改姓為各,一直來到雷域。

他不知道祖輩是怎樣的打拼,但是他知道,祖輩從來沒有忘記洛家,從來沒有忘記他的身體裡流動的是洛家的血脈。

他知道他原本是顯赫的洛家後代的時候,他的祖父已經是這個小鎮的鎮長了,擁有周圍數百畝靈田和藥田,他本來以為他一生都會和其他修士一樣,娶妻生子,為家族誕下後代延續生命,卻不曾想到,壽元將盡的祖父在隕落之前,不但將鎮長的位置傳給了他,還傳給了他一滴家族的精血,為他的身體注入了一滴純淨的洛家血脈,並且將延續了兩萬年的秘密也一同傳給他。

如同他的祖輩一樣,他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修煉不再只是為了延續生命,生命的延續就是為了等待祖家的召喚,等待著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恢復祖姓。

他終於等待到了這一天,身體內的精血終於等來了祖家的召喚。

好久,他才真正的平靜下來,他不知道祖家會讓他做什麼,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會為家族的榮耀而戰鬥的。

同一時刻,水域域內一間靜室中,正在煉製靈丹的水瑾然手法忽然一頓,手中的靈火忽然不受控制地一漲,丹爐內溫度霎時提升,焦糊的味道傳來,一爐就要煉製好的靈丹一下子就焦糊成廢丹,可是他的眼神裡卻是精光一閃,雙手離開丹爐,看都不曾看丹爐一眼,手裡打出一個奇怪的法訣,跟著食指點在眉心上。

他的視線明明注視著面前的丹爐,可是雙眼的焦距卻不在丹爐上,慢慢放下的右手,他不得不閉上眼睛緩和一下內心說不出異樣的情緒來。

他一直以為,他直到飛昇之前都不會再接到祖家的任何訊息的,就如他的曾曾曾祖父那樣,他的心底,根本就不打算為拋棄了他這一支的洛家做任何事情。

哪怕他的身體裡還殘留了洛家的血脈,哪怕那滴精血還留在他的身體內。

若是一萬年前,他得到這樣的訊息可能還會激動,欣喜若狂,可是加入到域內之後,他的想法不知不覺就改變了許多,他猶記得他的誓言,九域的安危重於一切。

九域與洛家,這四個字交替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漸漸化為九域遼闊的版圖,與其中一座堅固的城池。

洛家在九域得此地位還有何不足?難道九域的寧靜終究要因為洛家的貪慾而打破?

他不知道洛家最早的先祖何以要佈置下這樣的棋盤,不知道他何以要用洛家的血脈作為棋盤上一粒粒棋子,可是身為九域域內一員,他有更多的機會關注洛家,就在萬年前得知這一切的時候。

洛家如他這一支一樣的子弟少說也有數千,分散到九域每一座內城中,他相信不僅在水域域內,其它八域的每一域都會有他這樣的修士,說不定總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