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月唌的時候,張瀟晗就不止一次地想要了解水潭下的秘密,那些簡單卻不知道有何意義的陣法,那個水潭中間汩汩的噴泉,還有十五月圓之時短暫的月唌,她曾經不止一次升起挖掘其中秘密的想法,卻只是為了不破壞月唌這樣的天材地寶。
張瀟晗放下玉簡,微微搖頭,不會那麼巧合的吧,雖然她的心裡已經有八成相信了。
“也許不是黑瘴山。”張瀟晗對楚清狂道。
從張瀟晗研究玉簡,楚清狂就一直望著她,見她放下玉簡後說了這麼一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五界通道不可能隨時都開啟的,哪怕是上古時期,這一點上符合通道出現的性質,不過不管是不是黑瘴山,都要嘗試的。”
張瀟晗點著頭:“自然。”說著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玉簡,“不死之心就那麼厲害了,不死之魂一定更難對付。”
楚清狂盯著張瀟晗的眼睛:“你一直說智者想要毀了不死之魂,可我們誰也不知道不死之魂是什麼。”楚清狂指著張瀟晗手裡的玉簡。
張瀟晗皺皺眉,她知道她不說明原因,楚清狂始終是不肯相信的,但是天眼是她最大的秘密,除了小寶火狐,還沒有誰知道,她也不想讓誰知道。
楚清狂沉吟著道:“你研究占卜術的時候,我就考慮過了,首先,我們要煉製透過陰河的法器,你的太陽真火是最佳的純陽之火,法器自然是你來煉製最佳,既然煉製了,時間上也寬裕,我覺得還是加上鄔精石的好,我這裡還有一些煉器材料,你看看。”
說著手一揮,張瀟晗面前就出現了十幾件大大小小的材料,這些都是純陽之物,是最適合用太陽真火煉製的。
張瀟晗仔細看看這些材料,和楚清狂商議了下寶器的形狀,便點點頭,煉器這事,有太陽真火,她當仁不讓。
“然後就是到陰河去了。”張瀟晗收起了煉器材料後,楚清狂接著道。
“破解陣法,這個問題不大,不過我覺得不大能用到你我出手。”張瀟晗想想道。
“智者究竟需要我們做什麼?就是煉製一個法器?如果只有這些,她大可以提出用土刃或者占卜術交換的,看來進入到陰河內,一切就只能見機行事了。”楚清狂道。
張瀟晗將手裡的玉簡扔給楚清狂,沉吟著道:“占卜術不能占卜自己,那麼,智者想要用占卜術占卜我們的行動,只要是與她有關的,就都不大可能的了吧。”
“理論上是如此。”楚清狂道。
“只是我還是有些疑惑,智者該知道我們對她的不懷好意。”張瀟晗瞧著楚清狂道。
楚清狂有些啞然:“不是我們,是你,至少到現在,我本人還找不到殺了他的理由。”
張瀟晗贊同地點點頭:“這樣是最好的,會影響到她占卜的結論。”
楚清狂略微驚訝,張瀟晗竟然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你不是打算到陰河就先出手的吧。”楚清狂試探道。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了,可是不死之魂怎麼辦?只剩下你我了,我,估計它是找不上的了,你呢?再變身一次?”張瀟晗乜斜著楚清狂道。
楚清狂苦笑了下,再變身一次,怕是就變不回來了。
“我就是苦惱著這事,智者會怎麼算計你我,讓你我心甘情願地替她滅了不死之魂?問題是我們都不知道不死之魂到底是一絲精魂,還是神念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滅掉?”張瀟晗確實很是苦惱。
智者在利用他們,她明明知道,卻無法擺脫這種利用,雖然對殺了智者這事,她把握很大,只要讓她近身……
“不然我們帶著烏蒙,烏蒙該是最適合不死之魂附身的。”楚清狂建議道。
“道理是如此,你就不擔心不死之魂附身之後,馬上拿你我開刀?”張瀟晗繼續乜斜著楚清狂,“還是你善心大發,認為該復興魔界?”
楚清狂皺皺眉。
“魔界的興亡與我無關,魔界也不會允許一個人族修士做它的統治者的,至於人族與魔族聯手,也是不可能的,數十萬年前,人族的千杳大帝與神族的綾夙仙子聯手滅了魔界,這種仇恨是永遠無法化解的,所以,為了人界,要麼不去解除不死之魂的鎮壓,要麼就滅了它,沒有第三個選擇了。”張瀟晗堅決道。
“不會那麼容易的。”楚清狂沉聲道。
張瀟晗聳聳肩:“我先煉器,過程,你慢慢思量。”
楚清狂微微無奈地看著張瀟晗擺弄著那些煉器器材,他堂堂一個大乘後期修士,前任水域域主,在九域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可和張瀟晗在一起之後,竟然煉器煉丹這些事情都靠不上前了。
奪舍之前,張瀟晗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念頭悄然浮現在腦海裡。
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張瀟晗與楚清狂閉關的靜室大門終於開啟,張瀟晗和楚清狂從靜室內走出來。
大門開啟之時,智者也正從傳送陣中出來,她坐在一個靠椅上,靠椅的前後有長長的欄杆,一前一後兩位魔修抬著她,烏蒙陪在身旁。
智者的神色淡淡的,彼此打了招呼,楚清狂就拿出一個儲物袋扔給了烏蒙,烏蒙接住了神識看進去,咧開嘴不住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