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散修才兩個人,是無法和趙文斌還有青松谷的修士相庭抗衡的,可是從這些人站立的角度和態度上,彷彿是趙文斌和青松谷的人對那兩個散修頗為忌憚。
張蕭晗奇怪地打量一下那兩個散修,站在她這個位置,只能看到二人的側面,二人的高矮胖瘦都很相似,側影也相似,彷彿雙生子似的,二人手裡都握著法器,卻是一矛一盾。
矛自然是為了攻擊,盾就是防守的了,一矛一盾到讓張蕭晗想起了自相矛盾這個成語來,但顯然,這個成語用在這個地方並不合適。
“各位,我們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這都是第十二天了,說不好一會就有新人過來,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洞府,總不能便宜了別人不是?”青松谷的一人先開口。
“攻打洞府,你們青松谷的人出力最少,現在怕別人佔便宜了。”趙文斌身邊一位姓王的修士不客氣地道。
“可是洞府內的物品,我們青松谷的人可沒有多拿,根本不到三分之一,就連最貴重的燈籠,也歸了你們趙師兄,我們可沒有二話,這就說得過去了吧。”還是那位青松谷的修士回應著。
“哼,攻打洞府,趙師兄一個人就頂上你們全部了,我們拿了燈籠,那是當然的。”
“誒,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青松谷的人出力最少,我們承認,可是這二位道友出的力不比你們玄真派的少,人家可沒有先動手收了燈籠。”青松谷的修士搖搖頭,一副覺得對方不公平的樣子。
張蕭晗聽到這,不禁再次打量一下那兩位散修,看不出來,這一對雙生子這樣厲害,兩個人的力量就趕上了玄真派的七人。
趙文斌聞言皺皺眉,他明白青松谷的意思,他們有意要挑起那兩個散修和自己這一邊的矛盾,若是自己這邊和散修打起來才好呢,他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田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趙文斌把臉一沉:“莫非你想讓我趙某將在這個洞府的收穫都拿出來,由你青松谷主持公道嗎?”
趙文斌話音剛落,玄真派的幾人忽然間都是拿出了法器,對著青松谷的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青松谷的幾人面色微變,站立的位置不禁稍稍變動了一下,一直說話的那人急忙擺了擺手道:“趙師兄誤會了,誤會了,我哪裡有那個意思,不過是想著我們在這裡拖的時間久了,萬一再過來幾個隊伍,就算是和我們都是一個門派的,這,總歸是靈藥裝在自己的儲物袋子裡才踏實不是?”
氣氛稍有緩和,趙文斌冷著臉,看著青松谷的人沒有做聲,他的這個表情,張蕭晗太熟悉了,他就曾經用這樣的表情望著自己,在趙文斌的心裡,青松谷的這幾個人應該是被判了死刑的。
“各位道友,”出乎意料,兩位散修開口了:“我們兄弟二人只求得藥田裡的一部分靈藥,至於其他,我們不便參與。”
一句話就將他們二人從面前的糾紛裡摘出去了,你們兩派的人吵吧,打起來也行,別打著我們兄弟倆的旗號,我們不參與。
青松谷的人互相看看,面色就有些難看,趙文斌的嘴角卻浮現出陰冷的微笑,他身邊的幾人聽著這話簡直要躍躍欲試了。
“哈哈,二位道友大度,佩服佩服!”青松谷另一人打著圓場:“各位,咱們總得有第一個踏進藥園的,要不這樣可好?我們三家各派一人進到藥田裡摘取靈藥如何?”
這話一出,場面立刻就靜了下來,進到藥田裡摘取靈藥,說著容易,可是看著藥園上空翩翩飛舞的拇指大的蜜蜂,大家的心裡都是不寒而慄。
那些蜜蜂可不是飛著玩的,一旦進到藥田裡,鐵定會受到蜜蜂的攻擊。
張蕭晗心裡一動,青松谷的人肯開口說各派一人進到藥田裡,尤其是聽說他們攻打洞府的時候出力少,莫非,他們也猜到了蜜蜂攻擊人的特點?四人中就有根本沒有出手的人?
“好!”趙文斌忽然就答應下來:“陣法總是我們三家打下來的,夜長夢多,早晚都要進去的,不知道這二位道友可有意見。”
兩派的人的目光就都望向了那兩個散修,他們只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青松谷的四人互相看看,還是那個打著哈哈的人說:“好,既然幾位都是同樣的想法,我們青松谷的人就帶個頭。”
大家都疑惑地望著他們,他們真的不怕蜜蜂嗎?
張蕭晗也在心裡對小寶說:“你問問蜜蜂,是不是那幾個人中有人沒有參與攻打洞府啊。”
小寶還沒有答話,青松谷的一個人忽然動了,上前兩步就邁進了藥田。
“啊。”吃驚的聲音卻不是張蕭晗發出的,那個人的舉動太突然了,誰也沒有想到他一言不發竟然就敢進入到藥田裡。
藥田的上空盤旋著的蜜蜂們忽然一頓,方向一致地就向著那個人飛過來,張蕭晗心也是一跳,那個人卻並不是知道仙農洞府的秘密,卻說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放鬆了,還是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