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筱梵早在原本噬金蟻停留的地方就留下了隱匿印記，可一飛起來張瀟晗就發現范筱梵根本不是按照隱匿印記的方向追蹤。

她真是傻了，在白日裡，沙地上還可以留下隱匿符號，可是一到黑夜，噬金蟻從沙地下翻上來，遇到有靈力的東西自然就吞噬掉了——隱匿印記也是有靈力波動的東西的。

范筱梵帶著張瀟晗就貼著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地面一條長長的印記，不仔細看自然分辨不清的，那是噬金蟻夜間爬行過的痕跡。

也幸虧迷霧沙漠裡沒有風，這條印記雖然淺，還足夠分辨得出來的。

足足兩個時辰，飛劍才停下來，這裡隱隱還帶著異樣的味道，那是噬金蟻廝殺後的味道。

落到地面，張瀟晗就半蹲下來，伸手將表面的細沙扒開，那些粗糙的黑色沙粒一定是有古怪的。

不足一尺的深度，粗糙的沙粒就多了起來，張瀟晗捧在手心上幾粒，外表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果然。”范筱梵低低地說了一句。

張瀟晗望過去，范筱梵的手裡也是幾粒黑色的沙粒，他將手伸到張瀟晗面前：“你神識受傷，無法外放，這些沙粒用神識觀察了，裡面有一個小小的空間。”

張瀟晗狐疑地看一眼范筱梵：“你先前不會沒有用神識觀察吧，還是……”說著指指范筱梵的手：“它們……”

范筱梵點點頭：“我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噬金蟻的幼蟲能夠無視神識的探查，它們將沙粒封閉得很好，神識掃過去，和普通的沙粒別無兩樣。”

“現在呢？沙粒裡面有多大空間？”

“不大，噬金蟻的幼蟲要蜷縮才能住進去。”范筱梵惋惜地搖搖頭：“可惜只是中間空了的沙粒，並非什麼有靈氣的靈物，影響我神識的還是噬金蟻。”

張瀟晗聞言伸手捻起一粒黑沙，在眼前細細檢視，真的看到一個小小的窟窿，比針尖還要小，這麼小的針眼噬金蟻怎麼能鑽進去？難道噬金蟻幼蟲還可以將身子縮成這般細小？

張瀟晗思忖了一會，伸手用力碾了一下沙粒，沙粒並沒有破碎。

張瀟晗知道她的手勁，這一下不單單是手指的力量，還帶有她結丹期的靈力，可是沙粒竟然紋絲不動，沒有一點損毀。

“咦，這麼堅硬。”張瀟晗小聲嘀咕一句，不知道這種東西會不會有用，當著范筱梵的面無法用神識檢視，不過並不妨礙她帶些這種沙子研究。

她走開幾步，讓過廝殺過的沙面，伸手再往下挖了幾下，抬頭向范筱梵望過去：“這邊沒有。”

范筱梵也向另一邊走了幾步，伸手挖了幾下，沙面上下區分不大，這一下二人都明白這些粗糙沙粒並非到處都是了。

“我要留著一些，你不許全搶走。”張瀟晗急忙宣佈著，回到先前的位置，這一次，沙子還保持著剛剛的模樣，並沒有滾回到沙坑裡。

張瀟晗伸手將沙坑扒拉大些，黑色粗糙的沙粒和細沙混在一起，抓了一把，輕輕一吹，細沙就飛落下去，手上剩下幾粒小沙粒。

范筱梵輕笑一下，這些沙粒就是中間是空的，還堅硬些，眼前看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收集些也沒有壞處：“你起來了，我來。”

張瀟晗依然站起來後退兩步，范筱梵輕輕一吹——人家也是輕輕一吹啊，可就是這一吹，地面的細沙撲簌簌被吹起來，遠遠地吹出去。

再一吹，又是一大層的細沙，黑色粗糙的沙粒都留在地面上，再虛空一抓。

張瀟晗的經驗還是少，靈力的運用還是侷限於見過的，她腰間的儲物袋都滿著，沒有什麼空餘，沙粒這個東西也不能散著裝進儲物袋裡。

范筱梵將沙粒收在一個普通的袋子裡：“這些我先收著，等你儲物袋裡到出地方來你再收著。”

儲物袋到出地方，自然是吃食差不多要全都吃了，那些盤子碗一摞起來就會多出些地方——張瀟晗根本沒有要將那些並非法器的盤子碗扔掉的想法。

知道原本噬金蟻躲避的地方，二人眼下的目的達到了，范筱梵的靈力展現也沒有吸引來妖獸，更加確認了一條就是問題還在張瀟晗身上。

張瀟晗不敢暴露仙氣的秘密，雖然范筱梵並不一定能看出她身上的仙氣，但是迷霧沙漠內的妖獸能覺察到仙氣真是奇怪。

回程的飛劍上，張瀟晗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暗暗執行混沌功法。

靈力從金丹流轉而出，果然五色中帶著一絲紫氣，很久都沒有感覺到的舒適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回程更快。

噬金蟻作為成蟲，是不是還是秉承著白日裡不能出現的這個習性？它們半夜裡的移動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