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仙風道骨修士的目瞪口呆中,張瀟晗已經站在了通道會出現的起始線上。
靈力充斥雙目,但是別人並不能看出來什麼,只是她的眼睛更加水靈吧,靈目之下,金色紛紛揚揚得如此清晰,落在身上的沉重如此真實。
忽的,頭頂金色稀薄了,張瀟晗屏住了呼吸,一瞬間,金色露出一個空擋來,堪堪才一人的身高,腳下的金色剛剛消失,頭頂的金色還有一尺之遙。
張瀟晗動了,她的身形如鬼魅一樣,沒有前行,而是上半身先向左前方探了過去,若是別人也如她一樣能夠看透隱匿的金光,必然發現她上半身正處在金點的空處,身體的下方,金點還沒有完全沒入地下。
這就是行動不易之處,必須上半身身體先行,然後才是腿腳的動作。
張瀟晗一行動起來,身形就是極快,她的頭微微抬著,雙目透過紛揚的金光先一步看到半空中金光稀疏的開始,上半身便準確地探入到空處。
仙風道骨修士目瞪口呆地望著張瀟晗詭異的動作,她哪裡是在奔跑,分明便是飛行在這重力之下飛行。
怎麼可能,這般的壓力之下,別說飛行了,就是前行一步都極不容易,她怎麼敢飛起來,又怎麼能飛起來。
是的,張瀟晗就是在飛行了,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彷彿就是旋風從大廳的這一邊刮到另一邊。
正在前進的幾個修士全都呆住了,他們如此艱難地行進著,怎麼會想到有人還可以不受這樣的重壓飛行穿過他們的身邊。
他們的頭都不敢有大幅度地扭動,眼睜睜地看著張瀟晗微微傾斜著經過他們身邊,穿過大廳,飛到那個桌子旁,袖子中一條絲線倏地彈出來,捲住了那個寶匣。
寶匣,那個桌子上的寶匣,他們頂著萬鈞壓力想要得到的寶匣就這麼被人輕易地捲走了,那個身形甚至都沒有停頓一下就到了樓梯口。
時間彷彿就此停止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步子,好像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張瀟晗已經落在了樓梯上。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看一眼到手的寶物,腳步輕盈地邁上樓梯,接著一道光柱包圍了她,就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中。
大廳裡靜極了,連呼吸之聲都不可聞,他們的視線從樓梯上移到桌子上,再互相彼此望望,怎麼會這樣?
魯清的臉上現出苦笑來,他現在的位置是最為尷尬的,離樓梯最遠,而他為了對抗壓力,體內的靈力消耗了足有三分之一。
金胖子望望前方的樓梯,他知道要在玲瓏仙塔內遇見張瀟晗的機會幾乎沒有了,他們很難再被傳送到同一個大廳中,心裡對張瀟晗更為好奇了。
他瞧瞧魯清,無極宗的嗎?他還會見到她的。
他抿著嘴,一言不發,轉身向樓梯走去。
張瀟晗一跳到樓梯上,立刻就鬆了一口氣,她不想回頭和那些修士打招呼,會被以為她在炫耀,現在她最好儘快在他們眼前消失,儘可能少的激怒他們。
她快速地跳上去,將寶匣送入到儲物戒指內,站到了傳送陣上,不管前邊是什麼等著她。
眩暈已經熟悉了,身體也適應了這個感覺,就在眩暈稍稍減輕的一剎那,張瀟晗再次看到了身處的環境。
既然靈目那麼管用,張瀟晗就一直讓靈氣在雙眸間流轉著,雙腳還沒有踩在堅實的地面上,立刻就看到了周圍的環境。
她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一次給了她一個喘息的機會,沒有像上兩次那樣一傳送過來就面臨的危險和壓力。
同樣的一個大廳,大廳裡空無一物,既沒有修士,也沒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張瀟晗用靈目向四周望過去,大廳的對面,頭頂,看到了樓梯,卻沒有看到任何寶物,整個大廳空蕩蕩的。
馬上就明白了,真不知道著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顯然這裡是經過其他修士掃蕩過的了,而且他們成功了,既然沒有了寶物,這裡保護寶物的陣法什麼的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不是看自己得到的寶物多了些,就給了自己一個休息的機會看看上一個大廳裡的收穫?張瀟晗再次檢視了大廳,確定並沒有什麼危險,這才手一翻,取出了寶匣。
那個飛昇到上屆的修士是什麼品位啊,或者上屆裝有寶物的寶匣全是這個樣子的,張瀟晗看著手裡的寶匣有些無語,這是第三個寶匣了,不論寶匣大小,竟然全都是棺材的樣子,那個修士究竟對棺材有多喜好,還是上屆的修士們對棺材有特殊的情結。
張瀟晗腹誹了一下,手裡的這個寶匣更大一些,裡面的寶物自然形體也會大一些,是什麼呢?
她當然不會認為一定是寶器什麼的了,寶器和法器是不一樣的,寶器祭煉了,形體便可以擴大或者縮小,是隨修士的心情和實力變化的。
她慢慢掀開蓋子,蓋子剛剛嵌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一道金光就從縫隙中露出來,裡面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地想要飛出來,張瀟晗的心倏地一跳,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襲來,手極快地一壓,蓋子立刻合上了,金光隨著消失,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這麼淺淺的小小的一個縫隙,張瀟晗根本沒有看清裡面的東西,可是隨著金光,一種讓她恐怖之極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彷彿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從裡面跳出來一樣。
她的心竟然隨著金光的出現恐懼地跳動了一下,好像比她自己更快地感應到了危險。
是什麼呢?玲瓏仙塔裡不都是寶物嗎?怎麼會出現讓人感到恐懼的東西?
張瀟晗深吸了一口氣,很快恢復了平靜,可是不安並沒有消失,好像手裡的寶匣裡裝著定時炸彈一樣,隨時裡面都可以跳出一個致自己於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