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伊妹兒再度淚流滿面,“不要死!不要死!都是我的錯,是因為我被俘虜,害了大家……”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伊妹兒嚶嚶啜泣,奄奄一息地傑夫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不勝悲悽的少女,他還是隻是個孩子而已。
“不是的。”傑夫氣息微弱,眼看氣息將絕,“不要多想,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都結束了。”
作為五戰將這個家庭的小妹妹,伊妹兒自然是大家呵護的物件,尤其誤入魔法之門的初期,小女孩也吃了不少的苦頭,觸水怪,水怪,水母,母水怪,禍害……人們是那樣喊她,背後的指指點點,無數的白眼,飽嘗人間冷暖,不,只有冷,在這個四季如夏暖洋洋的海島,她感覺到的只有徹骨的寒冷,沒有暖,是五戰將給了她家一般地溫暖。
起初派遣她前往南島徵糧,也只是支開少女讓她遠離戰場殺戮,畢竟在戰爭之中,成百上千的人互相廝殺而導致的各種氣氛完全沒有人味,實在太過於悲慘和虐心,普通人根本難以忍受。伊妹兒的十四歲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一點,也過於的純真善良,不似梅芙那樣心志堅強,英勇無畏……
但事與願違,她被捉住了。
“都是我的錯……”少女繼續哭泣。
“梅芙說的對,我是個爛好人,沒有大局觀,做個仁慈的兄長還可以,若想要主持大局,成大事……咳咳咳……眼界太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哎……咳咳咳……都結束了,跟著他去找梅芙……梅芙才適合領導大家……”
“都是我的錯……”少女似乎沒聽到傑夫說話,不斷抽泣。
坐在水裡的艾爾文皺了一下眉頭,這是臨死託孤?這個“他”是說我嗎?
傑夫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敵對到信任,讓艾爾文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咳咳咳……”
“傑夫,傑夫,傑夫!……”
艾爾文聽到了那邊撕心裂肺地一聲清嘯,胳膊搖晃,傑夫的盔甲作響。
傑夫,死了。
快要等得不耐煩的道格萊斯一陣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悲情戲終於演完了,好感人啊!行了觸水怪!扔掉魔法杖,我猜它對你沒有用了,剛才的失控已經把魔力耗盡了,對不對?”
“快點扔掉,魔獸老子都宰了好幾頭,魔法師算個屁。”
“快點扔掉魔法杖,不然宰了你這位朋友,親自過去搶。”
艾爾文仰著頭看著身材魁梧的騎士。
他來的時候正在執勤,受忠於職守的騎士精神薰陶,男爵並未偷懶糊弄,而是全副武裝,一身戰鬥重甲,頭盔、胸腹甲、背甲、肩甲、上臂前臂甲、肘甲、腕甲、手甲、大小腿甲、膝甲等把他簡直包裹成了一個防守嚴密、無懈可擊的鐵罐子。
但是,他雙腳開立……
連線再緊密的盔甲也不會防範的滴水不漏,即便是鐵布衫也是給鷹爪功留下破綻的,所以……艾爾文朝騎士雙腿之間看了一眼,心裡想著惡趣味,禁不住抿著嘴角一笑。
碰巧,那邊魔法少女似乎沒有很好的辦法,居然很配合將魔法杖扔在了地上。
道格萊斯側目看著艾爾文的偷笑咧嘴道:“有女孩子在意這麼開心啊?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吧?聽浪漫的,咦,我猜你們第一次次見面,還不認識的,是吧?這難道就是遊吟詩人歌聲中所謂的一見終情,終結的終,哈哈哈……”
“……噢,噢,噢……該死的觸水怪!”
道格萊斯的仰天大笑戛然而止,猛地彎下腰,雙手護住要害,一手在前,一手在後。
兩腿之間,鮮血開始順著劃痕道道的大小腿甲開始流。
他的臉扭曲變形,張開嘴唇,發出瘋狂而痛苦的咆哮:“該死的觸水怪!偷襲老子!”
“不是我!”
大概是男爵傷著的部位令人不齒,魔法少女當即聲音清冷,誠實作答,將自己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