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這婆娘,也不看看眼下這是什麼場合,當著這麼些外人,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白鶴染一口茶沒來得及嚥下,差點兒沒把自己給嗆死。
葉氏真是失敗啊!自以為坐穩了文國公府當家主母的寶座,這白家人就都該臣服於她,至少也得在外人面前給足她面子。
卻沒想到,偏偏這白家人一個一個都不是好拿捏擺佈的。在國公府裡有紅氏母女一言不合就開啟撕逼模式,在國公府外,也有這二老爺一家大庭廣眾就敢指著她鼻子開罵。
這個太后的親侄女,想想也是當得夠憋屈。
二老爺一句話,越描越黑,葉氏已經快要坐不住了。特別是當她看到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都開始竅竅私語,對談氏的話議論紛紛,就更是有衝動想要撕了這對夫婦的嘴。可二老爺卻還沒完,眼瞅著她快要失控,還不要命地又說了句:“大嫂你別介意啊!女人嘛,就是沒心沒肺的,也沒個規矩,不分場合地點什麼話都往外說。這種家事妯娌之間關起門來嘮嘮就行了,今
日實在不合時宜,還望大嫂別跟她一般見識。”
葉氏感覺自己要冒煙,七竅生煙的煙。然而,這對極品夫婦卻並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就聽談氏又很不樂意地道:“大嫂年年辦壽宴,咱們年年都要給你送禮,家底兒都快送光了。今年實在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了,我在家裡翻了幾天,就翻出
這對兒鐲子。”
她說著,伸手入袖,從裡頭掏出一個手帕包起的小包來。
她一層層將小包開啟,很快便露出裡頭裹著的一對鐲子。
鐲子是翡翠的,成色算是上品,談氏很是有些捨不得地說:“這是家裡最後一樣值些銀子的物件兒了,還是當年我嫁入國公府時,婆婆給的見面禮。既然你要收禮,那便送給你吧!”
葉氏趕緊擺手,“那是老夫人送給你的,我怎麼可能會要。快快收起來,賀壽禮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喲,那可不行。”一聽說人家不要,談氏還不幹了,“咱們一家三口是來吃壽宴的,什麼禮都不送可是要被人講究的。大嫂要是拒不收這對鐲子,那咱們只好走了。”
“對。”二老爺也跟著點頭,“不送禮哪好意思吃飯,走了走了。”說著話,真就拉著媳婦兒和孩子往外走。
葉氏惱得不行,卻也拿這一家人沒辦法。白興武是白家的二老爺,是文國公的同胞親弟弟,要這樣走了那勢必會傳說因為不給她送禮而被趕出府門的流言,她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於是趕緊又把人叫了回來,那對鐲子也只能收下。
談氏這才滿意地拉著白千嬌坐下,二老爺則樂呵呵地去前院兒了。
接下來是三老爺一家送禮,他們到是比較平常,送的禮物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只是葉氏被談氏氣得已經無心再跟他們多話,只點點頭說了句“有心了”,然後便不再吱聲。
三夫人關氏拉著白瞳剪也尋了位置坐下來,古代男女七歲不同席,所以白浩風是要跟著父親到前院兒去的。但他們卻沒急著走,三老爺白興倉左右看看,然後直接奔著白鶴染這邊走了過來。白鶴染對這個做將軍的三叔印象還是不錯的,並不只是因為三嬸給了她銀子做回京禮,也不只是因為白瞳剪每年都會給她也帶上一份禮物。而是單純地覺得這位三叔面相好,有著這樣面相的人本性良
善,這一生雖有險惡環身,卻始終於姓命無憂,總可以逢凶化吉,且註定大富大貴。
她不是專業看相的,只是前世聽卜脈風家的傳人風卿卿說得多了,耳濡目染也學了些皮毛。白興倉是武將,這些年雖已不怎麼上戰場,但一身殺氣卻依然還在。這樣的殺氣或許別人感覺不到,但對白鶴染的衝擊卻十分強烈。這是毒脈傳人一種天生的敏感所致,她甚至能夠嗅得到白興倉身上
還帶著多年殘留下來的血腥氣息。
“阿染,還記不記得三叔?三叔挺想你的。”堂堂二品大將軍,站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卻有些手足無措,既緊張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