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基本上是低聲下氣的在跟白驚鴻說話了,更是表明可以為了她特地向皇上求寶,可白驚鴻心裡卻並不痛快。
原本就看不上這個瘸子,可為了家族利益和自己日後的尊榮,她願意犧牲一些東西。但是經了今日九皇子這麼一攪和,她的心又亂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九皇子的權勢和十皇子的氣勢面前,這位二皇子真的……什麼都不是。這讓她如何能再繼續違心地欺騙自己,只要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她完全不介意二皇子的跛足?只要一想到自己國色天香,最終卻要嫁給這麼個廢物,白驚鴻就覺得這輩子簡直是白活了。於是當下也不給二皇子好臉色,只冷冷地道:“臣女無階無品,當不起二殿下如此厚愛,更不敢奢求貢物,所
以二殿下還是不要費那個心思了。另外,二殿下更不必自降身份到這裡來,聽說大殿下都已經走了,您就是跟著一起走也是應該的。白家不祥,萬不能連累了您。”
二皇子慌了,白驚鴻的冷臉就如一把利劍刺在他心上,剜心般地疼。“你這是怪我了?驚鴻,我只是想著若激怒了那兄弟二人,萬一他們把氣都出到你們身上就不好了。縱然白葉郭三家身正不怕影子斜,當得起老九的手段,可那老十……驚鴻,那是一個連父皇都頭疼,都要讓他三分的人物,我實在是不敢冒險啊!若不是因為這個,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們如此欺負於你,就是拼上這個王位不要,也要跟他們理論理論。同為父皇之子,我縱然沒有母族支撐,卻也是不怕他
們的!”
二皇子怒了,可惜,面對他的怒火,白驚鴻卻只淡淡地扔了一句:“匹夫之勇。”
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來,澆得二皇子是又狼狽又難看。
葉氏看不下去了,開口訓斥白驚鴻:“你的女則女訓都學到哪裡去了?怎麼可以這樣子同二殿下說話?還不快道歉!”“不用不用!不用道歉!”不等白驚鴻有反應,二皇子又開口了,“夫人千萬不要為難驚鴻,驚鴻也是受了大委屈,這些本王都能理解。再說……再說驚鴻也是沒把本王當外人,才會將委屈訴出來的,本
王心裡高興,高興。”
白驚鴻到底是葉氏的女兒,鬧了一出,也知道該如何把場面再給拉回來,於是她抹起眼淚,啜泣著道:“女兒是心疼母親。”
二皇子趕緊又道:“是啊!驚鴻也是心疼夫人您,夫人就不要於責備她了。”
這一來一往,一邊一句的,直把個白蓁蓁給看得差點兒吐了,“還真是會演戲,林姨娘家的戲班子該請白驚鴻去當角兒,肯定會更火。”
白瞳剪輕輕地嘆了聲,道:“你也別這麼大氣性,都這麼多年了,她們母女是什麼樣人,還看不透麼?”
“哼!”老夫人坐在邊上,黑著臉,直勾勾地看著白驚鴻那頭,“就是這張臉,就是這幾滴眼淚,騙了你們的父親,騙了你的大伯。”白鶴染微微一笑,往老夫人的手上輕握了一下,然後端起酒杯,面轉向淳于藍的牌位,揚聲道:“大姐姐這話說得真好,我也同樣心疼母親呀!母親,女兒不孝,您在世時我還小,凡事都需母親照顧。現在女兒長大了,能照顧您了,可您卻不在了。女兒總想敬母親一杯,謝謝母親生恩養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託九殿下和十殿下的福,以後每年的今天咱們都當日子過,女兒都到靈前給您敬酒。
祖母說了,您永遠都是文國公府的大夫人,我永遠都是文國公府的嫡小姐。母親放心,女兒不會再任人欺負,不會再被人以莫名奇妙的理由送出府去。若有一天再次離開文國公府,那隻能是風光出嫁。”
此時,葉氏正在喝二皇子敬的酒,結果酒剛入喉就噴了出來,咳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二皇子實在看不過去了,伸出手直指白鶴染,大聲斥道:“惡女!你不要太過份!”
這一嗓子動靜可太大了,整個宴廳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就看到二皇子正指著白家的二小姐,破口大罵人家是惡女。
白鶴染這會兒正瞅著二皇子皺眉,一臉的愁啊——“幸虧賜婚的聖旨我還沒接,這萬一所有皇子都跟二殿下一個性格,我可真是傷不起!”
人們有點兒懵,傷不起是幾個意思?這時,就見白鶴染偏過頭來,跟身後侍候著的江越道:“江公公,能不能跟皇上商量一下,把賜婚的聖旨撤了吧!你說如果我以後嫁給了十殿下,完了一有宴會我男人就往女人堆兒裡湊,女人之間吵個
架鬥個嘴,他擱邊上跳腳罵街,我得多丟人。”眾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