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凜點點頭,“的確是有點跳脫。那什麼——”他說著,把媳婦兒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坐過來點兒,離我近些。”
白鶴染拿眼睛剜他,“想離得近你就自己過來,沒聽說過山不過來我過去的道理麼?”
君慕凜一臉憋屈,“問題不是你身邊兒還有個妹妹嘛!染染你體諒體諒我,我這人什麼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聞不了她身上那味兒。”白蓁蓁不幹了,“什麼意思?我身上有什麼味兒了?”經了這一整天的打交道,她現在對這位傳說中的混世魔王十殿下已經沒先前那樣懼怕了。左右不過一個妻奴嘛,再威風又能如何?只要她姐姐眼睛
一立,老虎立馬變貓咪,可乖可好玩呢!
白鶴染替君慕凜解釋,“不是你的問題,是他的問題,他鼻子有點兒敏感,對女人對敏。”
“那他對你怎麼不過敏?”
“這話問的。”君慕凜也不幹了,“染染是我媳婦兒,我對誰過敏也不能對自己媳婦兒過敏啊!是吧染染。”妻奴本性盡露無遺。
“可是我身上真的沒有怪味兒。”白蓁蓁抬袖子聞了聞,還是搖頭,“我本時連香料都少用,不像白驚鴻,離著大老遠就能聞著香味兒,還說什麼香飄十里,香個屁,燻死人了。”
九皇子眉稍又跳了跳,香個屁?白家對子女的教導似乎有問題啊!小姑娘都這樣說話?
然而,白蓁蓁的話還沒完,還在繼續道:“到是我聞著這宮車裡有股子奇怪的味道,像是兩種味兒混合了,起初聞不習慣,但這會兒卻覺得也還不錯。”
九皇子再挑眉,他的宮車裡有奇怪味道?這是嫌棄?
白鶴染給她解惑:“是沉香和檀香混在一起的味道,九殿下以檀香薰了外袍,十殿下慣用的是沉香。先前在外面因為有風,所以並不明顯,這會兒宮車封閉,自然就聞得出來了。”
啪啪啪!
君慕凜拍起手,扭頭對他九哥說:“你看看,我們家染染就是這麼厲害。”
夜裡路上沒人,宮車急馳,很快就到了文國公府門前。
車簾被掀開,默語探頭進來道:“府門是關著的,兩位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叫門。”
小娥跟著默語一起去了,只留九皇子的近侍無言拉著馬韁繩默默等著。
白鶴染將車窗簾子掀開一角朝外頭看去,默語扣著門環,小娥拍著門板,老半天了,裡頭卻始終沒人回應。
白蓁蓁也湊過來往外頭看,納悶地說了句:“也沒有太晚,門房怎麼睡得這樣死?”
白鶴染輕輕冷哼,“只怕不是睡得死,而是根本就不願意給我們開門。”
“為什麼?”白蓁蓁驚了,隨即想起一個原因來,“是不是因為白管家的事,在報復咱們?他們以前可都是在那白福手底下做事的,難不成是要給白福報仇?”
白鶴染失笑,“傻孩子,他們是僕人,白福雖說是管家,但也不過就是個高階僕人而已。你有聽說僕人為了給僕人報仇,把主子擋在門外不讓進的?”
白蓁蓁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她挑起唇角,目光冷冰冰地往那扇府門投了去。“不是門房的下人不肯給我們開門,而是有人給他們下了命令,不讓我們回家。”
“誰?”剛問出這聲誰,白蓁蓁就反應過來了,“你是說父親?他不讓我們回家?”
“不然呢?如今二夫人回了葉家,白驚鴻病得起不來榻,咱們那位大哥還遊學在外未歸。這座文國公府裡,除了父親,還有誰會把我們擋在門外?”
她不再幹坐著,一邊說一邊起身下了宮車。見她下車了,君慕凜也隨後跟上。
白蓁蓁一看人都走了,她可不敢單獨跟九皇子留在車裡,趕緊也跟了下去。慌亂中一腳踏空,走在後頭的君慕楚拉了她一把,結果人受驚訝,摔得更徹底了。
九皇子對此十分無奈,不再去理這個二乎乎的四小姐,大步走到君慕凜身邊。
人剛到,就聽他弟弟在問白鶴染:“要不要本王幫你攻打進去?”白鶴染伸手往他胳膊上擰了一把,“這是我家,你當攻城呢,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說罷,目光幽深地看向面前這座文國公府的大門,半晌,冷冷地扔出一句:“默語,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