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驚鴻急了,“哪有這樣治病的道理?”
白鶴染聳聳肩,“我就這麼治,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治,但若不治,現在就送我們這位尊貴的二夫人出府回孃家去吧!”
白興言終於聽不下去,大喝一聲:“這座府裡究竟是誰說了算?”
老夫人在邊上立即用同樣的大喝聲接話道:“老身說了算!”
對此,沒有任何人提出疑議。人家是老夫人,是文國公的娘,在家裡當然得說了算了。
白興言被逼得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沒轍了,只能小聲同葉氏商量:“要不你就讓她治治?反正最後也是能好的,雖然遭些罪,但總好過再回葉家去。”
葉氏很想罵人,可是不行,她必須得忍,不然這出戏就白演了,而想再找下一個回府的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她不能留女兒自己在這裡,白鶴染這個小賤人越來越邪性,她的驚鴻對付不過的。
於是葉氏點了頭,“那就都聽阿染的,治吧!”
白鶴染樂呵呵地開始給葉氏灌辣椒水了,韓正剛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建議再加點兒胡椒粉,結果夏陽秋斥他不懂醫術別胡來,然後親自上手給葉氏添了一把鹽,美其名曰:“排毒。”
葉氏的嚎叫聲悽慘無比,期間暈過去兩次,都被白鶴染拿金針給扎醒了。
如此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停下來時,葉氏發現,自己徹底看不見了!
她嚇得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我瞎了!”白鶴染失笑,“要的就是置之死地,不瞎怎麼能算是死地。行了,別鬧了,堂堂文國公府的二夫人,這樣大吵大嚷的多讓人笑話。之前我治好那麼多小孩子,人家小小年紀都沒哭,你挺大個人哭什麼。
”
聽白鶴染這樣一說,圍觀的百姓趕緊附和:“就是就是,三歲小孩兒都不哭,二夫人這樣子太誇張了,怕該不是裝的吧?”
葉氏都要氣瘋了,裝?你們灌辣椒水加鹽粒子試試!
“送二夫人回屋吧!”白鶴染髮了話,“今天就治到這裡,別耽誤別人看診。”
厲嬤嬤一愣,“這就結束了?不是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已到死地,生呢?”她看了那老婆子一眼,冷笑道:“生得慢慢生,嬤嬤來時不是說二夫人是日久天長哭瞎的雙眼麼,日久天長才瞎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復明。這個生啊,也得是日久天長才行。不過這不也正慶了你們之
前的打算,留在國公府裡,慢慢治。”
厲嬤嬤聽傻了,沒想到自己原以為到位又得體的話,卻能被這二小姐反過來說,成了堵她嘴的有利證據。她還能再說什麼?
葉氏也不知該說什麼,就連白驚鴻都認了栽。
罷了,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好在演這出戏的目的已經達到,她能順利住迴文國公府就是勝利。這樣一想,心裡多少也能好受點兒。
葉氏被扶回了福喜院兒,白興言跟著一起去了,那厲嬤嬤不敢再多留,帶著一眾葉府下人逃也似的離去。文國公府前廳又恢復了正常秩序,人們又開始排著隊一個一個的接受診治。
可白鶴染卻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治了這一天,排隊的人不但沒見少反而還越來越多了,怕是她再治個十天半月也治不完。
默語也在邊上提醒她:“小姐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再這樣下去身子熬不住的。”
她點點頭,的確熬不住,可若不熬,又該如何?
邊上,夏陽秋頻頻給她示意:“王妃不如把病患轉手?送到國醫堂去,然後你每隔幾日就去坐一次診,不去的日子,這些人老朽來治。”
她眼一亮,“你堂堂國醫,不是一向不輕易出手為人治病麼?”
“哎!”夏陽秋大手一揮,“此一時彼一此,如今老朽覺得給百姓治病也沒什麼不好,只是老朽醫術比不得王妃,所以要治這些人,王妃您需得多教老朽幾手才行。”
她就知道,這醫痴老頑童是變著法兒的想從她這裡套些好處。
不過既然是濟世救人,她也不吝惜針法和藥方,只是自己就這樣轉手國醫堂,似乎往後跟她又沒有太大關係,過段時日人們一說起這個事兒來,能記得的就還是國醫堂,而不是她白鶴染。
總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是。就在這時,府門處傳來一聲唱喝——“禮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