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飛這頭幾乎樂上了天,而那藏在園子裡的白浩宸和白驚鴻兄妹則是大驚失色,連同一起藏著的白興言也慌了神。
好好的一齣戲,這怎麼演著演著就演偏了?怎麼白鶴染三句五句話往外一扔,蔣雲飛瞬間就成了她那邊的人?事情這樣演變下去可該如何收場啊?
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了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白浩宸暗道不好,拉著白驚鴻就要走,這時,卻聽白鶴染衝著他二人所在的方向提高了聲音大喊了句:“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大哥大姐,戲還沒唱完呢,怎麼就急著走了?”白驚鴻嚇得腳下一絆,差點兒摔了個跟頭。白浩宸也是腳步不穩,兄妹二人要相互攙扶著才能站得住。可這停是停下來了,心卻慌得不行,白驚鴻都快嚇哭了,無助地向自己的兄長求助,那眼神兒要
多可憐有多可憐。
白浩宸雖然心疼妹妹,可眼下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直覺告訴他,這越來越近的雜亂腳步,絕對跟這件事情有關,且肯定是與他的本意相反,不是好事,整不好還是滅頂之災。很快地,腳步聲就到了跟前,白鶴染又衝著園子的另外幾個方向也招了招手:“都別藏著了,想看戲就光明正大的看,躲在暗處多沒意思。都給我自覺點兒,自己走出來什麼事都沒有,若是要我親自一
個一個去抓人,你們的臉面可就沒那麼好看了。”她衝著其中一個方向著重強調:“父親,怎麼著,還非得我親自去請您麼?”
白興言聽了這話想都沒想,拔腿就往外走,直接站了出來。
他可不敢跟白鶴染正面叫板,這麼多回了,不管用什麼招數,他從來就沒贏過。好不容易大兒子回來了,他原本指望能翻個身呢,可眼下看來希望已經破滅,白浩宸也是要栽啊!
白興言走了出來,那殯儀先生張典和丫鬟也出來了,白浩宸兄妹二人無奈之下也只能走了出來,正好對上領了一群人呼呼拉拉到達現場的老夫人。
“阿染,祖母來得不晚吧?可有壞了你的事?”老夫人一臉擔憂地問她,同時也將在場眾人都打量了一番,然後冷哼道:“人來得還挺齊全,那老身便再加一個人給你們。”
說著話,衝著李嬤嬤一擺手,李嬤嬤立即將一個丫鬟大力推到前面。
那丫鬟不是別的,正是念昔院兒裡的那個叛徒,小遊。此時的小遊臉都是白的,既不敢看白鶴染,也不敢看白浩宸,她只將目光投向蔣雲飛,卻見那蔣雲飛已經跪在地上,不停地叫喊著:“我揭發!我揭發文國公府的大少爺白浩宸,他要毀了二小姐的婚事
,還要殺了我一家老小,更想借機將二小姐徹底除掉!”
白浩宸氣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抬起腳照著蔣雲飛的心口就踹了上去,直把個蔣雲飛給踹出去老遠,落地的時候又摔了一下,又掉了一顆牙。
“沒用的廢物!”白浩宸恨不能一腳踹死這個蔣雲飛,要不是這個王八蛋臨陣反了水,這件事情一定能成功的。這一腳下去,讓蔣雲飛站在白鶴染這頭的決定更加堅定了。而這時,就見白鶴染衝著老夫人帶來的那夥人行了個禮,開口說道:“深夜打擾韓大人,真是罪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還望韓府
尹原諒則個。”
蔣雲飛一愣,府尹?在這種地方出現的府尹那隻能是上都城府尹啊,這真是叫人開眼,他也是見過京官兒的人了。當然,白興言不算。來人正是韓天綱,見白鶴染給他行禮,他趕緊拱手回了一個,一點兒都不敢在白鶴染面前裝大。回完了禮還道:“王妃實在太客氣了,為民做主是下官的職責所在,更何況還是有人欺負到了王妃頭上,
這件事情就是下官不來,十殿下也會親自來的。”蔣雲飛繼續感嘆,這特麼堂堂京都府尹居然給白鶴染行禮,他還有什麼理由不跟白鶴染站到同一條戰線上?那白浩宸再牛逼能牛得過皇子王爺?府尹都跟白鶴染叫王妃了,白浩宸那傻比居然還總想著
要算計人家,他可還沒活夠呢,不能跟白浩宸趟這個渾水。於是蔣雲飛在地上跪爬了幾步,爬到韓天剛腳邊,大聲道:“府尹大人!草民要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