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白鶴染動手,就嗖嗖嗖嗖幾聲,無數具屍體被人從懸崖底下拋了上來。
最後一聲嗖,是白鶴染回來的聲音,人落地時一臉懵比,這特麼是……自殺了?她還沒下手呢,怎麼一個個都死了?還都往上死,屍體也被拋了上來?
正納著悶,就見懸崖下面又躥上來倆人,其中一位她認得,正是跟在君慕凜旁邊的落修。“王妃沒嚇著吧?”落修笑嘻嘻地跟他行禮,“方才看王妃玩兒得樂呵,屬下就沒出手,畢竟殿下說了,一定要等王妃您玩兒夠了才能出手,否則您要是不盡興,咱們兄弟回頭也是得被殿下打一頓的。這
會兒見您是下去清剿的,那這種事就不需要您動手了,屬下來做就是。”
他說著,指了指地上的屍體:“王妃您看,還滿意嗎?”
白鶴染干笑兩聲,滿意,太滿意了,不但人死了,每個人臉上還都被打了兩道血叉,殺人還殺出藝術感來了,也是不容易。
“他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處遇襲?”她問落修,“君慕凜人呢?他沒來?”落修道:“殿下沒來,今兒個清明,宮裡也有法會,其中一場是為過世的貴妃娘娘做的,所以兩位殿下都得留在宮中祭祀。但殿下說,白家今日祭祖肯定要出事兒,便讓屬下帶人早早就在府門外埋伏下
來。半夜那會兒屬下看到有人出了府,便悄悄跟了過來。”
白鶴染點頭,“他到是想得周全。我會記得在光明寺為貴妃娘娘燒柱香,你回去跟十殿下說,謝謝他細心安排,後面的事我自己來做就好。”
落修也不多言,只抱拳道:“一切皆聽王妃安排,請王妃千萬小心。”說罷,帶人走了。白鶴染轉過頭看向白興言,再指指地上的那些屍體,笑著揚起聲來:“怪不得今日父親身邊的隨從換了人,原來眼熟的都在下頭埋伏著呢!不過真可惜,現在人全死了,父親手裡的暗衛是不是不夠用了
?應該也沒銀子再去請新的吧?要不要女兒我幫你請幾個?”白家人被這一出又一出嚇得不清,特別是那些屍體拋上來的時候,白驚鴻的心涼了個透底。看來不只是她們對付不過白鶴染,她哥哥對付不過白鶴染,就連父親自己也對付不過啊!白鶴染這個賤人,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她給弄死?紅氏也是陣陣心寒,她隨著白鶴染一併說道:“如果暗衛是為了保護老爺而死亡,妾身會從公中出銀子讓老爺去僱新人入府。但若是因為他們幫著老爺要害咱們自己人而喪了命,那公中的銀子老爺肯定
是一文都拿不到的。”
白興言氣得混身發抖,先是聶五,現在又是元赤等人,他身邊的暗衛折損至今,已經一個都不剩了。身邊這兩位根本不是暗衛,而是那土行殺手帶過來幫忙的,眼下出了這樣的事,他們……
他猛地打了個激靈,再回頭去看跟在身邊的那兩個人,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身邊哪還有人,不知在何時,那二位已經悄悄離開,無影無蹤了。白興言周身散起陣陣涼意,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伸著脖子等白鶴染給他來上一刀,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不但如此,宰了他之後對方還要霸佔他全部的家產,享盡本他來享受的的
榮華富貴。
白興言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鬥不過白鶴染,散盡家財都鬥不過她,難不成這輩子就只能認命了?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白鶴染和紅氏的話,憋了半天,最後一扭頭走了。白鶴染冷哼,高聲提醒他:“這些屍體父親還是著人處理下,以免衝撞到其它人,被人報了官可就不好了。”
白興言氣得直磨牙,只得衝著身後大喊:“白家的奴才都給我留下處理!”
於是一群跟著來打下手的小廝主動留了下來處理屍體,其它人繼續上山。這一出大戲可把那殯儀先生張典給嚇傻了,這是現場殺人啊,而且還殺了不只一個,文國公府的人活得也太精彩了,太可怕了。他全身都打著哆嗦,要靠個丫鬟扶著才能繼續走路,一邊走一邊嘴裡還
不停地念叨:“早知道給多少銀子也不接這個活兒,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終於,一行人上了光明峰。期間白驚鴻暈了過去,是一路被人揹上山的。
老夫人那頭早就在寺裡等著了,這會兒就看到白驚鴻一臉血的被人揹上來,葉氏也一身狼狽的摸瞎走路,就連那張典都兩腿發軟,一時不解,疑問的目光立即投向白鶴染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