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仁一聽有戲,心中立即期盼起來。可惜緊接著就聽白鶴染道:“先前聽說是要過油鍋的,那我就拜託十殿下跟閻王殿那頭說說,別把葉家二老爺扔油鍋裡炸吧!”
“這……”葉成仁差點兒沒氣死,這叫什麼援手?伸了跟沒伸有什麼區別?白鶴染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意思,於是笑著道:“這區別可就大了,下了油炸,人即便不死也得炸酥一層皮,關鍵是遭罪呀!多疼啊!”她說著還打了個激靈,“葉大老爺身為他的哥哥,難道就不想讓自
己弟弟少遭些罪嗎?我這可是賣了你們葉家老大一個人情呢!”
葉成仁氣得臉直抽抽,眼下又不好翻臉,只好閉著眼睛表示感謝,繼而再苦苦相求:“二小姐開恩,就幫幫葉家,將我那二弟從閻王殿救出來吧!”
白蓁蓁聽不下去了,“聾是吧?沒聽見我姐說這事兒管不了啊?有本事你們上閻王殿門口跪去,或者上慎王府門口跪去。什麼事兒就得求什麼人,閻王殿的事你跪我白家幹什麼?”
白興言大怒:“混賬!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白蓁蓁表示不服:“人家求我們小孩子辦事呢,大人別插嘴!”
一句話就把白興言堵上了。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眼看這次跪求之中已經走到了死衚衕,白鶴染油鹽不進是如何求都沒用的。葉成仁一咬牙,大聲道:“我弟弟命懸一線,二小姐若是不幫忙他就只有死路一條。我葉家人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二小
姐要是不答應,我們就跪在這裡不起來了,直到二小姐同意為止。”
老夫人氣得咬牙,“你們葉家簡直是無賴!”
葉家人不再說話,只安靜地跪著,大有一副你不管我我就跪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白蓁蓁撇撇嘴,“真不要臉。”白鶴染點頭,“是不要臉。葉家這個主意打得是不錯,只可惜啊,你們實在是高估了我的心腸。跪死也沒用的……”她說著話,看向了白興言,“我這人心腸一向比較硬,這都是跟我父親學的。想當年我
母親也是跟你們現在一樣,就跪在文國公府的大門口,哭著求他不要拋棄我們娘倆。可惜,我父親沒答應。跪死也沒用,這話就是當年我們敬愛的文國公跟我母親講的,一字不差。”
白興言額上滲出冷汗來,也不知為何,他如今特別害怕白鶴染提起當年的事,不管是淳于藍那一檔,還是那個溺水的孩子那一檔,都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可白鶴染卻偏偏要提,她大聲地告訴葉家人:“莫要以為長跪不起就是多大的代價,當年我母親跪在此處求助無果,最後是一頭撞死在門柱上,方才換來父親將我重新領回家中撫養。今日你們就只跪一
跪,便想換回葉二老爺的一條性命?想得也太美了!”
她目光陰寒,當年的事雖是原主所經歷的,卻在二人記憶融合之後,一天比一天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裡。仇恨漸漸融為一體,讓她對淳于藍的死始終耿耿於懷。她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葉成仁面前,“當年的事我親眼所見,印象深刻,不如你們葉家今兒再重來一次,也在文國公府門口磕死一個?豁得出去磕死個葉家人,我立馬就到閻王殿去給那葉二老爺說個
人情,若是豁不出去,一切免談!”
葉家人大驚!
長跪變成了送命,白鶴染這是要葉家以一命換一命!可是誰能去換這條命?
葉成仁轉回頭去看,目光在葉成銘那幾個小妾身上來回徘徊,甚至還落到了葉二老爺的正室夫人張氏的頭上。張氏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