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她說著,低下頭,抹了抹眼角,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於是,人們又開始替這位深明大義又憂國憂民的天賜公主悲哀起來。紅振海勸白鶴染:“孩子,讓你受苦了,跟我回紅家去吧!雖然紅家沒人做官,無權無勢的,但絕對幹不出將親戚家的孩子攔在門外的事。不就是多添幾雙筷子的事麼,葉家養不起咱們紅家養。你那個爹也真夠可以的,還怕過了病氣,就他金貴,這滿大街的人都沒他命值錢是怎麼著?走,回紅府!別說你沒病,就是你真有病,咱們紅
家也不能眼瞅著孩子流落街頭無依無靠。如果連孩子都保護不了,要錢要權是為了什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漂亮,人們立即開始鼓掌,這種高度的配合幾乎讓東宮元以為這些人都是紅家事先安排好的。可是他也知道,不可能有人安排,因為今晚的一
切都是事發突然,全都是臨場發揮的。如此可見,葉家的人緣兒實在是不怎麼樣,哪怕是有個太后在宮裡給他們撐腰,街坊鄰居依然是不待見葉家。但平時再不待見也不敢踩兩腳,不過今日有天賜公主在
這裡唱主角,他們跟著起起鬨喝喝彩還是不成問題的。白鶴染也是十分感動,“謝謝舅舅,我原本對親情都已經絕望了,好在還有紅家重情重義。只是我就這樣跟著你們去了紅府,會不會牽連到你們?如今國公府新主母剛
剛上位,這個時候我要是去了紅家,父親和三夫人會更不喜歡我。”“新主母?你是說那個跟東秦齊名的葉秦啊?”紅振海大聲嚷嚷著,“她敢!仗著自己名字裡有一個跟東秦齊名的字,她就了不得了?就不把堂堂皇家公主放在眼裡了?
”
葉家人哭的心都有,什麼叫跟東秦齊名,這紅振海好好說話能死啊?這時,外頭紅振海的聲音又傳了來:“不怕,有什麼事到紅府說去,咱不擱這兒受窩囊氣。這葉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絕了,連個喘氣兒的都沒有,是死是活出來吱
個聲啊!”
有人疑惑:“該不會是府中沒人吧?葉家之前被公主給砸了,搬到外頭住了一陣子,不過前些天到是回來了,難不成又被砸了一回?”
葉家人的心臟又抽了抽,誰知道接下來的一個聲音,卻讓他們這個裝死行為徹底破了功。就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來——“不會啊,今兒下晌我去查鋪子時,還看到葉家二老爺帶著一位年輕姑娘去買頭面,然後兩個人還一起進了個小院子。家裡如果被砸,
他還能有這個閒心?”這是一直站在葉府門口沒吱聲的羅氏,怎知這一開口就是一記重磅。這話一出,可把張氏給點炸了——“葉成銘!你給老孃說清楚,外頭那個女人怎麼回事?”說話間,一把擰住了葉二老爺的耳朵,而且是下了死手,整個左耳朵都翻了
過來。“家裡這些還不夠你用的,又跑到外面去包?還弄了個院子?你這是想再弄出一個葉家來?”張氏這一炸葉成銘可倒了黴,可這種時候他除了咬緊牙關不承認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於是他大聲反駁:“外頭那些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她們乾的都是挑撥離間的
活兒,你這頭母豬居然信她不信我,你是不是傻?”“我傻?我是母豬?好啊葉成銘,原來在你心裡老孃就是頭母豬!好,不承認是吧?那就跟老孃出去,跟她們當面鑼對面鼓的對質,今天咱們就把這件事弄個清清楚楚
!”於是,葉家眼瞅著就要成功的裝死算是徹底破了破,彪悍的張氏直接擰著葉二老爺的耳朵出了府門,別人攔都攔不住,因為她說了,誰要是敢攔,她就把葉成銘的耳
朵全擰下來。
終於,葉家的府門開了,可是外頭哪還有白鶴染一行人的影子,她早就坐著紅家的馬車走了,剩下的只有一群憤慨激昂的圍觀群眾。葉家大老爺氣得差點兒沒暈過去,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暈呢,外頭那些人的指責聲就傳進了耳朵——“原來這裡府有人啊!有人剛剛怎麼不開門呢?親戚在外頭哭了那麼
久都不搭理,現在跑出來幹什麼?哦,是因為自己的老底被人家給揭了。”“一聽說男人在外頭包了小妾坐不住了,剛才幹什麼來著?葉家人果然是喂不熟的狼,人家白家對你們不錯了,兩個葉家女人都扶上了主母之位,還養著你們家兩個便
宜孩子,可是人家的孩子上門借宿一晚你們都不給開門,要不要臉啊?”
“要個屁臉,葉家跟白家一樣噁心,真是魚找魚蝦找蝦,臭味相投!”人們你一句我一語,葉家人也看不見到底是誰說的,總之,謾罵聲從這一刻起,就再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