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呼元蝶,恨死了呼元蝶出的這個主意。沒辦法,他只得點頭應下,可心裡到底是不甘的,於是站起來問了句:“既然本國君都能配合這場表演,那麼天賜公主這邊是不是也得拿出點誠意來?”他看向君慕楚,“你選了本王,那麼天賜公主這邊
的人選,是不是該由本王來定?”君慕楚冷笑出聲,“開什麼玩笑,本王只是闡述一個事實,但凡你羅夜今日有另外一名男子在場,本王也不會將此重任派到你的頭上。你這分明就是人手不夠自己來湊,又與本王何干。至於東秦的人選
,憑什麼你定?”賀蘭封氣得額上都冒了青筋,這東秦的皇子怎麼一個賽一個的不講理?他真不明白當年葉太后為什麼選四皇子來坑,分明應該坑這九皇子和十皇子。一個不溫不火的老四,就算坑了又有什麼用?他除
了坐在那裡裝神仙,還會幹什麼?這方正腹誹呢,結果被他腹誹的人剛好就在這時候開口說了話:“羅夜國君說得也沒錯,我們這一方是該拿出點誠意來。不如染妹妹也指派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吧!”他說到這裡,目光向朝臣群中
掃視,終於在一個方向定了下來。“天賜公主的家人,這個份量夠重嗎?”
賀蘭封並不知白鶴染的底細,一聽說是家人,第一反應就是失望,因為他原本想坑十皇子的。但十皇子太狡猾,又難纏,想坑也坑不成,便退而求其次考慮起四皇子的提議。
“不知是什麼家人?可別是個家奴。”君慕息搖頭,“都說了不用奴才。能被稱為家人的肯定是血脈至親,羅夜國君都出了頭,天賜公主不派出個說得過去的人也不好看。正好今日她的許多親人都在場上,男賓中就有兩位,一位是她的父親
,一位是她的哥哥,羅夜國君便在這兩人中挑一個吧!”
這話一出,不等賀蘭封有反應呢,先把白興言和白浩宸給嚇傻了。
白浩宸到底年輕,還跟著三皇子出去歷練過,稍微好點,只是臉色發白,拿著酒杯的手直打哆嗦。白興言則是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四皇子馬上又道:“看來天賜公主的父親不夠資格,膽子太小了,同奴才和女人沒什麼區別。那便只剩下哥哥了!”他看向白浩宸,“白家大少爺,出來吧!今日能與羅夜國君一起為宮宴助幸,實在是你
的福份。放心,只要你挺過這一關,本王賞你白銀百兩。”白浩宸差點兒沒哭出來,這時才知道自己被他爹給坑了。他不信白興言就這麼點兒膽子,還能一屁股坐地上,文國公不至於這麼慫。但比起被羅夜毒醫用針扎,坐地上的丟臉和被罵跟奴才和女人一樣
的恥辱就不算什麼了。畢竟丟臉事小,要命事大。
他爹躲了,這差事就落到了他頭上,羅夜人尚且不敢跟皇子對抗,他一個東秦人就更不敢了。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起身應話:“小民遵命。”這一刻,他心裡恨透了這位父親。
賀蘭封也無話可說了,白鶴染的親哥哥,這個身份到也說得過去。
這時,太醫院的人也帶著草藥上了山來,只要太醫院有的東西,每樣撿出一匣子,由宮人幫忙拿著。而帶頭一的那位太醫正是白鶴染最為熟悉的那個,東宮元。
一到了山上,東宮元先是向帝皇行禮,然後便轉過頭來恭賀白鶴染封為公主,再之後,雙手向前一遞,兩套針就送上前來。一套是給白鶴染的,一套是給呼元蝶的。
白鶴染的針就是她的那一套金針,今日臨來之前她就感覺宮宴上不會太平,保不齊就要出事。於是提前讓默語將自己的金針送到東宮元手裡,讓其替自己保管著,一旦有事可以立即送到她身邊。
金針八十一枚,因有七枚她隨身帶著,針套裡就只剩下七十四枚。但呼元蝶的銀就比較簡單了,只有三十六枚,還是銀針。
東宮元說:“宮人來報,將比試規矩同在下說了,在下便到了客居宮去,將大國師的針帶了來。大國師請驗看一下,是不是您的那一套。”呼元蝶將針套開啟看了一眼,點點頭,“正是本國師的。”也不說謝謝,只看著白鶴染已經開啟在驗看的金針直皺眉。她粗略掃了一眼,幾乎是自己這些銀針的一倍,且還是金針,長短不一。這讓她心
下大驚,同時也突然意識到,這第一場比試的結果很有可能會在自己的預料之外,原本必贏的信心在這一刻開始逐漸瓦解。“開始吧!”白鶴染不想多跟她廢話,幹活才是硬道理,於是她朝著羅夜國君勾勾手指,“來來,到我跟前來,給本公主看看該從哪裡紮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