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還指了指九皇子,“閻王殿也有很多秘密,但九哥並不瞞我,所以在我看來就沒有秘密。可是有些事情你並不知情,所以對你來說那就是秘密。”
白鶴染點點頭,“就是不知李賢妃的秘密還有沒有旁人知曉,而我今晚,也要跟我的父親去問一個秘密。”
文國公府如今對於二小姐晚歸已經習慣了,白興言在經過了幾次不自量力的對抗之後,也有了自知之明,不會再在這樣的事情上跟這個女兒對著幹。
進門時,白鶴染扶著白蓁蓁,迎春扶著小娥,九皇子告訴白鶴染:“後天是個好日子,待四小姐醒了你同她說,後兒會有賜婚的聖旨送到國公府,本王的大聘之禮也會隨著聖旨一併送到。只是按規矩本王無法親自登門,屆時會由母后那邊出面,派得體的宮人走一趟。”
白鶴染笑著應下,心裡卻在琢磨著紅氏讓白蓁蓁抗旨拒婚一事,不知道九皇子若知此事心中會做何感想。
宮車走了,但某人臉皮厚,硬是將自己的侍衛趕走,自己留了下來。
白鶴染眼瞅著某人睜著雙紫眼睛跟她往裡府門裡走,氣得狠狠地跺了一腳,“有點兒自覺行不行?這三更半夜的堂而皇之進入他人府邸,你遞拜貼了嗎?”
某人琢磨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那要不我偷偷摸摸的進?等你們都回院兒了,我再摸過去找你。”
“你怎麼的都不能進!”她翻起眼睛瞪他,“真是平時太給你臉了,有事沒事往我這跑一趟,你要真想見我你就在白天光明正大地來,也好在家裡人跟前給我漲漲臉,讓人知道我這位未婚夫心裡頭還是有我的。否則你總是三更半夜來誰知道?保不齊他們欺負我就是認為我跟你感情並不和睦,你也沒怎麼把我當一回事,不然怎麼甚少見到咱們倆個在一起?”
君慕凜覺得她這話相當有理,“從前是我疏忽了,我就合計著夜裡來,咱們倆能好好說會兒話,白天人多事也多,不是懟這個就是撕那個的,煩得慌,想同你親近親近都不成。不過染染你說得對,我是得在白日裡多往這文國公府跑一跑,不然那白興言還以為我們家染染失寵了呢,可著勁兒的欺負。成,那本王今兒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來看你。”
他說完,還衝著白鶴染擠了擠眼睛。直覺告訴白鶴染,所謂的明日一早再來看你,這裡頭絕對有更深的一層含義。
不過不管含義是什麼,她心裡頭還是挺高興的。這可能就是每個人的戀愛方式各有不同,她跟君慕凜在一處時多半時候都是在拌嘴,但是感情卻在一來一往一字一句中不斷遞進。吵架都吵得喜滋滋的,怕就是他二人如今的狀態。
將白蓁蓁和小娥都送了回去,刀光也不再跟著,但是劍影卻出現了。只是唯有白鶴染知道身邊的暗衛換了人,對於迎春來說,這人還是刀光。
“主子,文國公在梧桐園。”這是回府之後暗影在最段時辰內查到的。
白鶴染點了點頭,對迎春道:“你留在院兒裡,我自己去梧桐園就行。”
迎春沒說什麼,要說從前她一定會擔心二小姐的安危,甚至會覺得二小姐走在小路上都會被人暗害。可如今在這座文國公府裡,沒有人能動得了白鶴染,相反的,風水輪流轉,她已經成為了許多人的噩夢。
白興言今日誰的房裡也沒去,就在梧桐園窩著。但其實梧桐園才是他如今最不喜歡的地方,也是最有心理陰影的地方,同時也是目前文國公府裡最破敗的一個地方。
因為這裡曾被君靈犀砸過,紅氏不管修,便一直就荒廢著扔在這裡沒有人管。
白興言認為這裡是他的恥辱之地,所以砸也就砸了,索性以此為藉口再不踏入半步。
可是今夜他自知逃不過,且要面對的事情太過特殊,在哪裡等著白鶴染都不合適。想來想去,只好回到梧桐園來。
書房的窗子都是破的,好在是夏夜,不至於太涼。可白興言整個人還是在打著哆嗦,不是凍的,是隻要一想到白天的時候白鶴染差點兒就把他給掐死,他就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懼。
可是關於那個秘密,他能說嗎?白興言知道,絕對不能說,白鶴染要殺就是殺他一個,可一旦說了,那就是滅族的下場。他縱然貪生怕死,卻也還沒畜生到不顧白家全族人死活的地步。何況他更明白,一旦他連累全族,他的死法絕對比讓白鶴染掐死更加可怕。
夜風輕吹,房間外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飄了來。白興言知道,是白鶴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