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摸摸鼻子,“是哦,我給忘了,那便穿著吧!”
說完,再一扭頭,白燕語也來了。一身蜜桃色的長裙把她的小臉襯得更加嬌豔,白鶴染不得不感嘆這白家的基因是真的好,孩子個個生得漂亮,雖說林氏本也好看,但如果爹的基因差了也是會有影響的。她不由得思索起白興言颳了鬍子後的長相,想來年輕時是個小白臉。
兩個妹妹自是不知她心裡頭在想著什麼,一個個圍上來又問了好些個百花會的事。可白鶴染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於是三人一頭霧水地出了門。
馬平川近日著人打製了新的馬車廂,拿著白鶴染給的銀子選了上好的黃花梨木,打了一個很大的車廂,裡頭如果不計擁擠的話,足足能坐得下十幾個個人。就算是圖個寬敞,坐上七八個也是沒問題的。
車廂裡頭的佈置更是精細,桌案什麼的自是不必說了,有心的是四個角落都裡打了角櫃,角櫃還分了多層。挨著門口的兩個櫃裡一個放著兩套茶壺茶碗還有茶葉罐子,以及每次出門備下的點心瓜果。另一個角櫃裡放著幾把油紙傘和雨披。
裡頭的兩個櫃子一個裝了女孩子用的梳妝盒,還有一個則是放著兩套嶄新的衣裳。
衣裳自然是白鶴染的,是馬車川打好了這車之後和迎春說了用途,迎春便覺得這新車廂真是實用,萬一遇到突發情況需要換衣裳,這不是正好就可以在車裡換了麼。於是趕緊從屋裡選了兩套備用的衣裳擱著,以備不時之需,甚至就連妝盒都給裝滿了,首飾也擱了幾件。
就是這樣一來,這車就極貴重了,可得看好。不過再想想如今有刀光在,便也覺踏實。
另外車廂的窗子也很考究,不是像從前只掛了簾子完事,這次是裝了小窗子的,可以向外推開,簾子則在裡頭,跟住人的屋子一樣。
座位下頭也放了暗格,可以存放許多東西,迎春甚至還放了個嶄新的夜香桶在裡頭。
這樣的車廂有一定的重量,再想拉多些人,一匹馬指定是不夠的。
馬平川這次套了三匹馬,都是他馴出來的良駒,連馬鞍都換了新的。三匹大馬毛色鋥亮,一黑一棕一白,漂亮極了。有三匹馬來拉車,便是幾千斤的重量都不在話下,且一日還能行個幾百裡地,馬平川很是驕傲。
白鶴染到時,從外頭看這輛車也很滿意,雖說用了黃花梨木,但也沒有漆得很亮,不亮就不晃眼,不晃眼就不招風,除了這三匹馬顯眼些外,其它的也算得上是低調的奢華了。
只是這一上了車就懵了,車廂頂上吊著臉大一顆夜明珠不說,這四壁也嵌了不少寶石,看起來竟跟白蓁蓁的衣裳有點兒像。
她將懷疑的目光向白蓁蓁投了去,白蓁蓁趕緊舉手發誓:“真不是我乾的,我並不知道你們打了新車廂,況且若是我乾的,寶石鑲得一定比現在還多。這車雖有些我的風格,但也不完全是我的眼光,我可能會把裡頭用珠子鋪滿的。”
白鶴染撫額,跟土豪真的沒法玩兒。
馬平川很得意,“小姐賢名在外,太奢侈了怕被人說道,所以這車從外頭看不出門道來,只有進了車廂裡面才能瞧見這些。”
白鶴染坐定下來,摸著玉石做的桌案問馬平川:“我只給了你三百兩銀子做新車廂,你是怎麼把三百兩花出這種效果來的?”
馬平川乾笑了兩聲,“三百兩哪裡夠這些,其實三百兩一文都沒花,還在奴才兜裡揣著呢!是去尋人打車廂的時候見著了十殿下,一聽說奴才是要給小姐打車廂,十殿下就把奴才給攆回來了。他說他那頭早就準備下了,只是還沒出工,這才沒跟小姐您說。這不,昨兒終於出工了,就趕緊差人送了過來。”
白鶴染聽得陣陣無奈,行吧,那個倒黴催的,居然默默幹了這麼大件事。這車廂,這用料,這些個珍珠寶石加翡翠,這得花多少銀子啊?敗家玩意!
白燕語更是十分新奇,左看看右看看,嘴巴都合不攏。
殊不知,她三人在研究著新車廂,這文國公府內,也有人正酸溜溜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