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綠嚇了一哆嗦,彆彆扭扭地說了句:“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然後退到人群后面,再也不敢吱聲了。
到是那紫紗裙裝的大小姐沒被嚇住,冷哼一聲頂著迎春道:“一個賤婢,少在這裡給我們耀武揚威,今日在場的人裡哪一個都不是你惹得起的。”
迎春再俯了俯身,“敢問您又是哪家的小姐?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奴才,的確誰都惹不起。可是這全天下人對於皇上來說可都是奴才,對皇上的敬意應該都是一樣的,這皇上做的決定咱們只有遵從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做奴才的指責聖意,還怪起皇上的不是來了?”
“少跟本小姐抬槓!”紫紗裙急眼了,“一個庶女,想爭臉也得等自己徹底翻了身那天再發威,現在咋唬個什麼勁兒?至於本小姐是誰,哼,本小姐是京城孔家的嫡小姐,我姑母是當今聖上的麗嬪娘娘,說起來我是皇親,皇親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迎春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孔家是哪門哪戶,可這一說起麗嬪她立即就明白了,於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麗嬪娘娘的孃家侄女。”那孔小姐正準備得意,卻聽迎春又道:“那算哪門子皇親呢?奴婢記得東秦有律,只有皇后娘娘的孃家才敢稱皇親啊!”她一臉的疑惑,“莫非東秦改制了?還是說麗嬪娘娘如今已經不在嬪位,而是高升?”
“你——”
孔小姐被懟了個無語,一時氣不過,衝著自家丫鬟就發難:“你還在那兒愣著幹什麼?沒看到別人家的奴才欺負你的主子嗎?還不過去給我掌嘴!”
那丫鬟也是個不饒人的,竟真的衝上來就要掌摑迎春。
這時,白鶴染終於說話了:“這一巴掌若是敢落,本公主便可以把你拉出去砍了。”
那丫鬟一哆嗦,一句公主把她嚇住了。
孔小姐終於得著機會跟白鶴染理論,於是冷笑道:“拉出去砍了?天賜公主真是好本事。”
白鶴染點點頭,“多謝誇獎。”
孔小姐氣懵了,“不知好歹的東西,本小姐是在誇你嗎?”
“那就是在罵我了?”白鶴染聲音平淡,面無表情,“還有不知好歹這話,是說誰呢?”
“說你又怎樣?你就是不知好歹!一個巴掌敢砍了我的丫鬟,誰給你的權力?”
“我自己給的。”白鶴染笑了,“如果還要再深究,便是父皇給的母后給的,還有……”她頓了頓,笑容更加深了,“還有十殿下給的。不信等我砍完了人你去問問,有誰會因為我砍了個奴才來治我的罪?”
孔小姐有點語塞,一個奴才而已,就算被砍了,也還真不會有人因為奴才去治公主的罪,就是她孔家也不會為個丫鬟出山頭,哪怕這不是個真正的公主。
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被剛在這處,絕不是她孔曼蓉的脾氣。於是她向自己的丫鬟施壓:“打啊!你還愣著幹什麼,本小姐又不是讓你打天賜公主,只讓你打個跟你一樣的奴才,你有什麼不敢下手的?給我打!”
人們心明眼亮,這是要拿自己的下人出氣了,哪怕這個下人被砍了她也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面子。手已經抬起來了,不打就是打她的臉。
可那丫鬟卻真不敢打了,天賜公主她不瞭解,可是關於十殿下的傳說可是聽得太多。別說是個奴才,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惹怒了十殿下,那也是敢提著刀拼命的人。這種人的未婚妻能是個好相與的嗎?從方才白鶴染的話她就聽出來了,怕不是個跟十殿下一個路子的人?
見這丫鬟不敢打,孔曼蓉就更生氣,但她也想到了個法子。於是問白鶴染:“敢砍我的丫鬟,但本小姐是可高門嫡女,我出手教訓個丫鬟,你就沒有砍我的道理了吧?”
白鶴染點點頭,“確實。但我這個人一向護短兒,我的丫鬟我從來沒拿她們當奴才,你若敢動她一下,怎麼動的她,我就怎麼動你。所以還請孔小姐三思,別一會兒你打我丫鬟一巴掌,我再打你一巴掌,這可就不好看了。丫鬟嘛,被主子打一下也沒多丟人的,但你堂堂孔家嫡小姐要是當著這麼些人的面被扇了耳朵,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她說著話,動了動手腕,“來吧!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