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了治療江越的新方案,立即說給他聽:“讓東宮元治,拉個簾子再隔上個屏風,我坐在屏風外頭,把針陣事先傳授給東宮元。反正他是我的徒弟,如此也不算我將秘訣外傳了,然後在實施過程中我放些血出來,教給東宮元怎麼用,讓他去給江越下針,你看如何?”
君慕凜琢磨了一會兒,道:“其實不願意讓你放血,你看你瘦的,補了小半年都沒把肉補回來,小臉兒總是慘白慘白的,明顯的血少。可是明知血少還要再去放血,叫人心疼。”
“沒事,我就是有點貧血而已,天生的。像我這種血脈異稟之人,貧血是很正常的,總不能老天爺給了我這麼一身奇特的血脈,還要再給我充足的血源,那我豈不是逆天了?”
“你現在就挺逆天的。”他實話實說。
“所以我不能更加逆天,老天爺也是懂得平衡和制約的。先不說這些,你只說我這個主意行不行吧!除了這個我也再想不到別的點子了。”
君慕凜勉為其難地點了頭,“你都說了沒有別的辦法,我還能怎樣?罷了,就這麼辦吧!只是你收的那個徒弟也是怪叫本王不放心的。染染,你為何就不能收個女徒弟?我記得夏陽秋那醫館裡也有女醫吧?不如我讓他給你推薦一位?”
“打住!”這回換她發了飆,“君慕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國醫館裡的女醫是個什麼心思,當初到我院兒裡來幫忙就酸溜溜個眼神兒,那個哀怨啊!我大度,沒跟你計較,但你別以為我就忘了,更別以為我就可以縱容。君慕凜我告訴你,我沒那個閒工夫一天到晚打情敵,我處理這種事情的手段一向比較利索——”
她抬起手,往他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就完事兒了。你要是想給我送屍體就儘管送來,我不在乎多殺幾個。”
“你說什麼呢?”他都聽懵了,“誰什麼心思?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讓你收女弟子是想著你方便,這怎麼拐我這兒來了?染染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你說的那個女的是誰?媽的敢給我媳婦兒添堵,老子一鞭子抽死她!”
她冷哼,“別扯這些沒用的,自己到國醫堂走一圈就知道了。我就不信這些年你跟夏陽秋常來常往,就沒發現些端倪?居然敢把這種人往我身邊塞,我看你是日子太平,想找架打!”
“絕對不是!”他氣得磨牙,“明兒我就找夏陽秋去,好好的醫館要什麼女醫,我看那老頭子思春了。回頭得給他介紹個老太太,省得他一天到晚給你找事兒。染染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辦好,至於女醫的事,你要是不樂意也就算了。我想了想,你就是收了女弟子也不是很方便,畢竟我不喜歡別的女的,就你總帶著的丫鬟,我聞著都有點兒噁心。”
“那我以後帶小廝?”
“……算了你還是帶丫鬟吧!行了,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下面我們來說另外一件事。”
“還有事?”這回輪到她懵,“還有什麼事……嗚……”話說一半,人被推倒了,沒有徵兆地撲通一聲就倒在了榻上,腰差點兒沒摔折了。
因為之前是盤著腿的,這突然間一倒,兩條腿自然而然就纏到了他的腰上。
小姑娘尷尬了,“你幹什麼?耍流氓也不能大白天的,還是在別人家裡,簡直惡趣味。”
“那夫人的意思是,流氓要晚上耍才有情調?恩,也行,不能在別人家便在自己家吧!染染,今晚跟本王回家。”他說得嚴肅又認真,“你還沒有正式去過我們的慎王府,也是時候該露個面了,至少得讓府上人明白,如今家裡也是有女主子的。”
她挑眉,“你不是說要住我的公主府麼?那我為什麼還要去慎王府?我總不能扔下我的封地住到你家裡去。君慕凜,這個事兒你真得好好想想,我覺得住到慎王府不合適。”
“本王住到公主府也不合適。”他咬咬牙,“罷了,一邊住十天,十天換一次地方。”
“……行吧!我也不能太為難你,就按你說的,十天換一次地方。那現在我們是不是也該換地方了?你聽江越在外頭嚎的,再不出去都快把狼給招來了。”
他氣喘得更重了些,這回不是衝動,是氣的。這死丫頭八成是要氣死他,這嘴皮子功夫真是不錯,一句接著一句,把他給堵得嚴嚴實實。
“今兒就放過你,你給我等著!”他放了一句狠話,總算是起了身,還不忘將身底下的人也給拉扯一把,“起來吧,瞅你那笨樣兒,還自詡功夫底子厚,結果躺個床板都齜牙咧嘴的,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