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還在繼續說:“其實我動的都是假手,染染,我啥也沒摸著。不信你瞅瞅你的衣裳,外頭一層看著是亂套的,但裡頭那層可還是好好的呢!染染,我真的沒佔著你什麼便宜。”
“恩?”她一皺眉,“你這意思是說,既然沒佔著什麼便宜,就不用負責了?”
“不不不,負責,當然負責!”他趕緊解釋,“從咱倆第一次見面那時起,我就註定是要為你負責的。染染你放心,這輩子我絕不會碰別的女子,也不管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我都會一直同你在一起,一直不會放開你的手。還包括你先前說的,不管你這個破爹幹出了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他牽連到你的頭上,同時我也保證,你這府裡頭,你想保的人,全部都能保得住。染染,你信我吧!”
她點點頭,面上有些得意,“罷了,估且信你這一回。”其實也是有點兒心虛的,畢竟這個吻是她主動的,眼下這般刁難,不過是為了掩飾心虛在強詞奪理罷了。
好在這人傻,強詞奪理他也聽不出來,還配合得不錯。
她開始動手整理衣衫,他主動把手接過來,替她扣好釦子。
其實他怎麼會傻呢?君慕凜看著這小姑娘得意的模樣,心裡頭就是一陣苦笑。只道自家這小媳婦兒啊,有時候是機靈得能上天,有時候也是傻得夠接地氣。
他哪裡是傻,他只是對她有著滿滿的疼愛,不管她是強詞奪理還是有感而發,他都樂意配合,也會真心包容。反正這小姑娘在他眼裡就是千好萬好哪裡都好,他樂意看她笑,看她撒嬌,看她狡辯,也看她惹禍。甚至就是她欺負他,他也覺得是極好極好的。
“染染,你真的不用為那些外鎖事煩憂,真的,你也不必因為家族而揹負太多太重的包袱。你得相信我,這一世除非你主動拋棄了我,否則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的。何況就算是你要拋棄我,我這人不是臉皮厚麼,我也會緊緊跟在你身後,你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跑,你就是把我殺了,做鬼我都跟著你。”
她聽得就是一哆嗦,“你這也太執著了。”
“沒辦法,誰讓當初一眼就相中了你。你是從天而降的仙女,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小娘子,天註定的緣份,誰也拆不散。”
他將她衣裳釦子全都扣好,也捋平了褶皺,又伸手去整理她有些散亂的發。
“你這頭髮比那時候好多了,剛見到你時你頭髮就跟枯草似的,被水一浸,就都貼在腦皮了,總共也沒幾根,看著都有點兒嚇人。我當時就想,這是誰家的小姑娘,怎麼小小年紀脫髮就這麼嚴重,再掉下去頭髮就要掉光了,爹孃也不說管管。現在好了,現在濃密了許多,也有光亮,想來是自己調理的好。”
她點頭,“是啊,從前吃得比狗還不如,身高和肉都不長,如何能長頭髮。”她搜尋起原主的記憶,“我記得從前白花顏打我,一扯就是一大片頭髮掉下來,她還以為是自己力氣大拽掉了我的頭髮,好生高興,扯得就更歡了。可實際上她力氣雖大,可我的頭髮若是健康的,也不至於就被扯掉一片,主要原因還是髮質本身就不行,別說是她用力扯,就是我自己輕輕梳,都能梳下一把一把來。”
君慕凜聽了就更生氣了,“從前這府上的人是不是都打你?”
她搖頭,“蓁蓁不打,紅姨不打,祖母不打。恩,林姨娘和燕語雖說也不親近,也不幫襯,但也從來沒打過。其餘的應該都動過手吧?太多年了,我記不太清了。那種三天兩頭就要捱打的日子,誰還能記得都被誰打過。”
他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來,白家這群王八蛋,他對他們還是太仁慈了。
“其實洛城三年算是好的。”她今晚不困,到是很有興致回想從前,那些屬於原主的記憶一下子被她想起來很多,感慨也很多。“雖然我到了洛城之後身體愈發的不好了,可好在洛城的族親沒人打我,他們只是不愛搭理我。一天也管不了三餐,但兩餐還是能保證的。送來的兩餐飯食雖然也是他們吃剩下的,但好在是剛吃完剩下的,不會像國府裡那樣,特意給我餿掉的東西吃。”
她走到水井邊,在井沿上坐了下來。他亦跟在後頭,與她並肩而坐。二人面前的地上躺著昏迷的白興言,藥物的控制下他醒不過來,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的傷痛還是有感知,正難受地哼哼著。
白鶴染看著這個爹,臉色愈發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