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店主瞅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嘆,看來他能想到了人家也想到了。這是不肯收他這個人情啊!皇家人可不缺銀子,比起花點銀子來,人情債才是最難還的。人家不想跟他這個市井小民打交道,所以根本就不給他送禮的機會。
這年頭,真是千難萬難,都沒有行個賄更難。
他正擱這兒感嘆著,這時,就見樓下那隨從模樣的年輕人又進了門來,開始指揮著店裡夥計將買下的東西裝好箱子抬到外頭的馬車上。
他的夥計戰戰兢兢報了個價,是原價的兩倍。小夥計有點兒心虛,怕人家嫌貴或是發現這裡頭的貓膩翻。結果就見對方想都沒想就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票,往那小夥計面前一拍,十分大氣地道:“都給你了,只多不少。”然後轉身走人。
小夥計趕緊把銀票數了數,然後瞪圓了眼睛看向自己老闆,“東家,咱們翻了兩倍,結果人家又人翻了一倍,一共翻了三倍。咱們今兒可真是賺大發了啊!”
胖店主一咬牙,“也罷,人也好情也好,怎麼著也得賺一個。”
店門外,五皇子還在勸白鶴染,“要不到別的店裡再看看?這家店不會做生意,咱們就去別家。本王就不信了,這條街上就沒有會做生意的鋪子?要真是都不會做那就別做了,把這些鋪子都買下來,當是五哥送給你的禮物,如何?”
白燕語實在沒忍住,問了句:“五殿下,你是不是看上我二姐姐了?”
五狐狸一點兒都不避諱地點點頭,“是啊,本王就是看上染妹妹了。回頭得跟老十商量商量,看看他肯不肯忍痛割愛。只要能把染姐姐給我割下來,本王就是付出金山銀山也願意。”
白燕語盯著這雙狐狸眼,到是一點兒都沒生氣,因為她看得出來,五皇子說的不是真話。
別問她怎麼看出來的,感覺,就是一種感覺。興許是媚氣之人也多少都有些相通之處吧,所以她能從他的那雙眼睛裡看出是真情還是假意。就好比剛剛對方說看上了染妹妹時,眼睛裡媚態十足,但卻沒有絲毫真情實意,假的不能再假。
白燕語能看出來的事,白鶴染又如何能瞧不懂?所以也不在意,只淡淡地說了句:“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然後將正在悄悄摸摸不著痕跡地向五皇子那頭靠攏的白燕語,一把給扯了回來,“走,繼續逛下一家。”
白燕語癟了癟嘴,可憐兮兮地看了五皇子一眼。可惜,對方卻看都沒看她,一雙狐狸眼還是吊在白鶴染身上不肯放下來。
她真是鬱悶夠嗆,用得著裝這麼像嗎?明明眼睛裡閃爍著的都是狡黠和精明,卻非得做出個愛意濃濃的樣子,白鶴染又不是瞎子,會看不出來?再說,你弟弟的未婚妻,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示好,是不是有點兒找打?真要打起來,能打得過十皇子麼?
白燕語覺得這隻狐狸前途堪憂,畢竟十皇子乖張暴戾的性子早已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除了九皇子還能用來對比一下,其它人根本就是兩個層次的,絕不是對手。
她胡亂想著,忽然覺得腰間一痛,反應過來才知道原來是她二姐姐掐了她一把。
白燕語簡直欲哭無淚,這個二姐姐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那裡有家布莊,咱們去挑料子吧!”這是白燕語給出的建議。
結果又被她二姐姐給鄙視了,腰間還一點兒都不意外地又捱了一下子。
白鶴染惡狠狠地瞪著她,恨鐵不成鋼地道:“衣裳料子又沉又佔地方不說,就算那衣裳是金子做的,還能貴到哪兒去?你的檔次怎麼還提不上來?眼界就這麼丁點兒?”
“那……應該提到什麼程度呢?”白燕語依然很懵。
白鶴染伸出手來,指了指前頭不遠處的一家鋪子,“去哪兒!”
白燕語再度震驚,因為她發現她二姐姐所指之處,居然是一間古董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