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想想,又問:“頭些日子聽說你家老太太不行了,可是人已經走了?”
白燕語氣得肝兒都疼,尼瑪,還說我沒教養,開口就咒老夫人,你們君家就有教養了?“大殿下莫要胡言,我家老夫人身子好著呢!二姐姐回府,什麼病治不得,怎麼可能說沒就沒?老夫人同我二姐姐祖孫情深,這話要是讓二姐姐聽了可不得了,還望大殿下慎言。”
大皇子怒了,“少拿你那二姐姐嚇唬我,真要對上了本王還怕她不成?她不過是個封出來的公主,本王可是實打實的皇子,她還有能騎到本王頭上的那一天?白燕語,本王就問你,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你弄一包袱紙錢幹什麼?燒給誰的?”
白燕語也急了,眼瞅著許多跟車來的宮人都往她這邊瞅,她是真怕這事兒叫人發現了。算計著其它幾位皇子也快出來了,這事兒要是再不解決,只怕會有麻煩。
於是她扯了個謊:“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我二姐姐的,她沒空出去,讓我替她買。”
“你二姐姐的?白燕語你誆我是吧?”大皇子氣得想笑,“撒謊你也不會撒,你二姐姐同你是一家的,你沒道理燒紙,莫不成她就有道理燒了?”
“我姐回京時醫隊遇襲,死了一個隨行的大夫,這事兒大殿下該不會沒聽說吧?”白燕語將包袱收拾好,裹緊了又塞給立春,這才起身,仰起頭狠狠瞪向面前的人。“她是逃命回來,根本沒工夫祭拜,所以這才叫我買了燒紙,她拿去燒一燒,廖表心意。說到底這是我們白家姐妹的事,不管是我還是我二姐姐,我們買什麼東西拿什麼東西,都跟你大殿下挨不上半點兒關係。今兒您把我攔在這不讓我回家,殿下您已經是失禮了,現在還揪著我的東西問來問去,您到底想幹什麼?我敬您是皇子,所以說不說重話,但是大殿下,管閒事真不是這樣管的,你若真有這個閒心,您去管宮裡的事或是您其它兄弟的事吧,我們跟您沒關係。”
說完,立即扯了立春一把,“立春,我們走。”
大皇子眼瞅著白燕語從自己身邊經過,進了府門,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他都懵了,剛才是被懟了?奶奶的,那個庶女哪來的膽子敢懟他?他管閒事怎麼了,他管……罷了,好像是有點兒管多了,那庶女說得也對,白鶴染手底下死了個,燒幾個紙錢也沒什麼。
話又說回來,人家白府女眷要幹什麼,他堂堂皇子跟著摻合什麼呢?說出去叫人笑話。
大皇子悶悶不樂地上了馬車,又一次擱白燕語這裡沒討著好,這讓他心情很不好。他決定去找家館子大吃一頓,這種時候只有吃東西才能緩解他抑鬱的心情。
白燕語回了府,前院兒人很多,她誰也不理,就一路低著頭快步往香園的方向走。
立春抱著個包袱在後頭跟著,一路上是提心吊膽,就眼做賊似的,淨挑小路走,好不容易回到了香園,兩人的後背都叫汗給溼透了。
白燕語進了屋,立春趕緊把房門給關上,還從裡面插了栓。這才壓低了聲音問白燕語:“三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您買這些冥紙是幹什麼?您可別告訴奴婢是幫二小姐買的。”
白燕語撇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自然不是替二姐姐買的,是我自己有用。”
“您用這東西幹嘛呀?”立春急得直跺腳,“這不年不節的,您弄些個冥錢燒給誰呀?”
“今天是閒妃娘娘百日祭。”白燕語告訴她,“一百天了,我都仔細記著呢!五殿下一直沒回來,我也做不了別的什麼事,只能燒點紙錢,多少就是個心意,也算替五殿下盡孝。”
立春氣得直迷糊,“您跟五殿下非親非故,盡孝也輪不到您替他盡。二小姐本來就不贊成您心裡裝著五殿下,這萬一要是讓二小姐知道了,她一生氣,今後不待見您了可怎麼辦?小姐啊小姐,聽奴婢一句勸吧,您好不容易有的好日子,可千萬不能毀了呀!”
白燕語都聽笑了,“我二姐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因為這個就跟我翻臉的。你太不瞭解她了,她不是那樣的人。另外,我同五殿下非親是真,但非故就說不過去了。我們也是認得的,賢妃娘娘是她生母,我若是在他生母百日祭時不燒上點紙錢,我心裡這一關過不去。”
“行了。”她拍拍立春,“去給我找套衣裳換換,把冥錢收好,這個事就不要再提了。”
彼時,國公府前院兒,二皇子站到了白鶴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