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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不得已的安排

所以先走支走了兩位皇子,這一下就讓她和白蓁蓁無力可施,而她三叔偏偏又在邊關未回,一個將軍不在的將軍府,又能有幾分自保的能力?

既然人情講不能,那她就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目光再次盯上白興言,這就是根本,這就是大禍的源頭,她只有解決了這個源頭,才能讓這件事情跟白家徹底撇開關係。可是這個源頭該如何解決呢?

她取出金針,在白興言的脖頸處比劃了幾下,白興言嚇得直哆嗦,有氣無力地擠出了一句:“你想要幹什麼?白鶴染,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爹。”

她無意同他爭辯爹不爹的事,她只是告訴白興言:“方才我手下傳來的訊息你也聽見了,十殿下突然離京,緊跟著九殿下也突然離京,可以說,如今我和蓁蓁的靠山都失去了,一旦這個節骨眼兒上出點什麼事,就只能我們白家自己來抗。之前我只是有所預感宮宴要出事情,但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宮宴一定會出事,而且還是大事。白興言,你得保護我們。”

白興言嚇得頭皮都發麻,他保護?他能保護誰?他現在都這樣兒了,他還怎麼保護?

“白鶴染,你究竟想幹什麼?”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的意思根本不是讓他保護誰,而是想要對他做什麼事,從而達到保護別人的目的。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死,白鶴染興許是要殺死他,以表明心智。

他剛剛都聽到了,劍影和冬天雪說的話已經很明白,這是朝廷要有動作了,這是朝廷在針對白家。且剛剛白鶴染還問到了五殿下,那是不是說這件事情跟五殿下有關?是五殿下的身世暴露了?完了!白興言心裡一片冰涼,白家完了,他也完了。

他追求了半輩子的權勢富貴,如今終於都成了泡影,終於再也沒有繼續做下去的夢。

可是,真的就篤定了是這件事惹的禍嗎?

他問白鶴染:“你怎麼就斷定是那件事?只是說兩位皇子離京,你莫要小題大做。”

白鶴染搖搖頭,告訴他:“不會錯,就是那件事。白興言,你不要怕,我不能親手殺了你,因為我得把你留給皇上。你的命只有皇上親自取,才能最大限度地解了他的恨意。但這是誅連心族之罪,別人我不管,但我在乎的那幾個,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你株連。”

她一邊說著一邊思考,如何才能撇清這個關係呢?她可以施針喂藥給白興言改變血液,到時候不管用什麼方法,滴血認親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好,都讓白興言的血跟五皇子對不到一塊兒去,她甚至還可以讓五皇子的血跟天和帝能相融。

可是那樣不行,治標不治本,就算證明了五皇子是天和帝的親生兒子,就算證明了五皇子的身世跟白興言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那也改變不了白興言曾經給皇上戴了綠帽子的事實。

她相信老皇帝既然著手做了這件事,那就一定會把這件事情給做得足足的,當年的人證絕不會缺,白興言這邊想抵賴那肯定是賴不掉的,所以這個方法不行。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方法!

她目中精光閃爍,最後一個方法躍躍欲試。

不如就徹底改了,將白興言的血液改得跟白家所有人都不一樣。雖然老太爺已經不在了,但是還有老夫人,她要讓白興言的血跟老夫人完全不同,先把老夫人給摘出來。再讓白興言的血跟她們這些子女也不同,如此就能把她們這些子女給摘出來。至於林氏和紅氏,一紙休書也很容易,如此便能把所有人都摘出來。

她要把白興言變成孤立的,既不是老夫人的孩子,又讓他自己沒有生養的能力,讓他的所有子女都非他親生。可這也有弊端,就是如果白興言不是他們的親爹,那他們的親爹又是誰?總得有個人出來把這個包給頂了,他們這些孩子總不能是憑空出來的。

抱養?有人代替圓房?對,必須有人代替圓房。

她能想像到這件事情有多屈辱,所有的女人都是有人代替白興言圓的房,所有的孩子也都不是白興言的。再讓老夫人做證,白興言是抱養的,這樣他犯的罪就跟九族沒有關係了。

雖然也是有些異想天開,因為有沒有關係不是隻憑血脈,還要看族譜,看官府備案的典籍文書。如果皇上一口咬定只擺脫血脈不行,那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可如果皇上透過她的這番努力,能夠看出她想要與白興言劃清界限的決心,能夠看出白家摒棄白興言的決心,就應該能給白家人一條生路。

對,沒錯,她料定皇上不會傻到這是她們白家的金蟬脫殼,更不會傻到真去相信白興言就不是白家之人,何況還什麼有人代替圓房,那這些子女跟白興言多多少少相似的長相,又如何言說?

她只是要讓老皇帝看一個決心,看看白家跟白興言絕裂的決心。這是在保命,再難堪的理由也得編造,再不得已之事也得去做。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為了活命,什麼都得做。

“白興言。”她低頭看著床榻上躺著的人,“閉上眼睛,我給你講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