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是歌布的驛館,對林寒生十分的客氣,年回特地囑咐了白驚鴻的身份,所以白驚鴻也受到了禮遇。但是對於康學文和冬天雪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甚至分給他們的房間都是下等房,跟下人們住的屋子是一樣的。
吃飯時也是分了桌,康學文和冬天雪等人在小桌,林寒生白驚鴻等人在大桌。
歌布男女不分席,所以林寒生跟白驚鴻坐到了一處,那年回藉著與林寒生說話的理由,也坐到了這桌上,時不時地給白驚鴻夾菜,十分的殷勤。
白鶴染對她有過提點,不能過於熱情,但也不能過於冷淡。白驚鴻應該順著歌布人的,同時還要對林寒生表現出依賴,如此才不至於讓歌布人看出破綻來,
白驚鴻照做了,在年回給她夾菜時,她嬌滴滴地向其道謝,眉目還含了些許情意。但是當年回把椅子一點點挪向她時,她就會顯得很驚慌,又躲到林寒生身邊去了。
年回就知道只能適可而止,這樣的美人不是他能夠覬覦的,看看就好。何況再想想,也不過就是個破爛貨,跟過多少男人了,他才不稀罕。
康學文幾次想要湊過來跟白驚鴻同坐,都被趕了回去,他甚至強調自己是冰肌的夫君,可歌布這邊哪裡有人會聽他說話。驛館的人直接明明白白地同他說:“這是我們歌布的驛館,你們原本是不配住的,就算你的女兒要嫁到多花去,那也只能勉強讓你的女兒住進來,你沒資格。現在之所以能夠讓你進來,完全是看在林國醫和驚鴻夫人的面子上。所以你該在哪兒坐著就在哪兒坐著,別妄想湊到這桌上來。”
康學文訕訕地回去了,有些尷尬,但依然對歌布人報以諂媚的笑。
吃完了飯就各自回房休息,歌布的天黑得比中原要走,這個時辰的歌布人基本都已經準備睡覺了。驛館關了門,因為來了林寒生這樣的重要人物,故而外頭的把守十分嚴密。
田開朗住的是二樓上房,白驚鴻自然也是上房,房間就跟田開朗並排挨著。冬天雪因為是要嫁給多花城的城主,所以待遇也算是不錯,住在白驚鴻的另外一邊,而年回則是住在樓下,房間緊挨著康學文,意在監視。
康學文很不高興這個安排,他跟年回說:“住不住上房無所謂,但是你們不能把我跟冰肌分開,她是我的女人,自然是要和我住在一起的。我肯定是不能沒有冰肌的,今兒要麼讓她下來住,要麼我上去住,不然這覺我可睡不了”
年回也是無奈,他知道因為蠱毒的原因,康學文對於驚鴻夫人是迷戀得無法自拔的那種,今晚要是不讓他們住在一個屋,這康學文肯定是要鬧騰。
於是只好把康學文也給講到了上房,進了白驚鴻的屋子。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生,子時剛過,驛館裡就來了人,進來之後直接去見年回。
白鶴染這裡誰都沒睡,樓下的動靜三人都聽到了,康學文小聲問道:“看樣子挺急的,這大半夜的,會是什麼事呢?”
白驚鴻看了看白鶴染,她有一種感覺,讓歌布人如此著急來彙報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跟白天提美城裡那場亂事有關。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辰,那個進了年回屋裡的人出來了,推開門離開驛館,緊接著就傳來了馬兒嘶鳴,馬蹄漸遠的聲音。辯著方向,是奔著提美城又去了。
年回也從屋子裡出來,站到驛館的前堂,抬起頭往樓上看。
樓下前堂是留了燭的,有光亮,但二樓卻是全黑,所以年回往上看時看不出什麼,但是樓上的人往下看,卻是能把他看個一清二楚。
白驚鴻的這間屋子,窗框歪了,有一道縫,正好能看到下方。白鶴染此刻就站在這道縫隙裡面,透過縫隙去看那年回,看到的是年回緊皺著眉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笑了開,輕輕告訴白驚鴻和康學文說:“欺我東秦者,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