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白蓁蓁說,“是皇后娘娘張羅的局,所以準確來講,是皇后娘娘帶壞了我和靈犀。走吧!”她拉他,“今晚我們喝酒,你和紅忘哥哥作陪。”
這個酒局的確是陳皇后張羅的,起因是她數月前著人醉的一種好酒今日可以啟封了。
這種酒是果子醉的,甜滋滋的,喝了不上頭,更不醉人,“釀酒的方子是阿染給的,宮裡最好的釀酒師取了最好的葡萄釀下,咱們今兒給開了,喝個痛快!”
與宴人員除了白蓁蓁君慕楚,還有君靈犀跟紅忘,就連白燕語也被叫進了宮裡來。
四個女人圍著圓桌坐下,一眾宮人在邊上侍候著,旁邊擺了三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三個男人,分別是九皇子君慕凜,白鶴染的親哥哥紅忘,還有七皇子君慕南。
對於紅忘在此,君慕楚沒有什麼意外的,但是他七哥怎麼來了?
再想想,好像是聽說這幾個月七殿下往凌安郡主府去得很勤,莫不是……
他心裡有猜測,但也沒問,本就不是多管閒事之人,能在心裡猜測一番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何況如果他七哥真的相中了白燕語,到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葡萄酒已經開了封,一股子發了酵的果香在屋裡蔓延開,的確好聞又香醇。
陳皇后很高興,倒了一小點嚐了下,立即開心地說:“果然沒有多少酒味兒,阿染給的方子可真好,要不然我還不敢叫你們一起來喝呢!來來來,一人倒一盞嚐嚐,保證你們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果子酒。”
白蓁蓁和君靈犀本就是愛熱鬧的性子,酒香一出來兩人就已經坐不住了,這會兒聽說可以嚐了,立即起身倒酒,都顧不得讓宮人侍候。
白燕語卻沒有多少興致,只是在邊上坐著,由著白蓁蓁給她也倒了一盞,然後拿起淺嘗,點點頭說:“果然是好酒。”說完,一仰脖,把一盞全都倒入口中。
白蓁蓁說她:“好喝也不能喝得這麼急,你這樣子往嘴裡倒根本就品不出味道來,那跟喝水有什麼兩樣?白白糟蹋了這麼好的果子酒。”
陳皇后也說她:“是不能這麼喝,阿染說過,這種酒得細品,越品越有味道,還能品出人生來。雖然本宮也不明白品出人生是什麼意思,但阿染說的話總是沒錯的,信就是了。”
白燕語愣了愣,能品出人生嗎?喝酒而已,能品出什麼人生?
想是這樣想,但下一盞倒好時,卻也沒有喝得那樣急了,而是端起酒盞,淺淺地嚐了一下,再將那酒在口中含了一會兒,有醇香也有微澀,嚥下時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百味人生,酸甜苦澀,盡在這一口酒中。
她有些開心了,“真是好酒。”
陳皇后十分得意,自己也喝了起來。
隨著美酒入喉,一盞又一盞的,四個人的話也多了起來。就連白燕語都在三人的帶動下說了不少的話,說起她在凌安郡主府發現了許多女人的東西,想來是從前五皇子的小妾或是通房丫鬟留下的。但是後來派人去問從前的老僕人,卻被告知原來都是五殿下母親的。他從宮裡拿回來,放在府裡,算是個念想。但也就只有看到這些東西時會感到親切,實際上真的見了母親,卻沒有一次給過他好臉色。
君靈犀也說起小時候被君長寧欺負過的事情,說君長寧那人忒壞了,明面上不敢招惹她這位嫡公主,但背地裡肯定要使絆子。有一次她們在一起玩,君長寧不小心撕壞了一副父皇最喜歡的畫,結果父皇問起來,君長寧惡人先告狀,說是她給弄壞的。
她那時候還小,話也說不太清楚,只能替君長寧背了這個鍋。
白蓁蓁則說起在文國公府時的生活,說她父親給白驚鴻的什麼都是最好的,偶爾她手裡有了好東西,父親都要想方設法的哄騙走,轉送給白驚鴻。
她小時候有那麼幾年一直以為白驚鴻不是大小姐,而是父親最寵愛的小妾。
聽著她們說話,紅忘連連搖頭,小聲同身邊的兩位皇子說:“這種酒我知道,並非如皇后娘娘所說那般不會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