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還沒跟我九哥成親呢,就算成親也不過就是側妃,當不得本郡主一聲九嫂。”
白燕語怒了,砰地一聲拍響了桌子,“不要總是把庶女掛在嘴邊上,你得知道,你的母親也不過就是個庶出的公主而已。
你若瞧不起我們,就是也瞧不起自己的母親。
方才我也說了,她是我凌安郡主的妹妹,天賜公主的妹妹,如今還是歌布女君的妹妹。
這位表親的郡主,你告訴我,我四妹妹這樣的身世,你拿什麼來跟她比?
你哪來的資格跟她比?”
凌安郡主白燕語甚少生氣,因為不是真正的皇家人,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郡主是怎麼來的。
所以她一向深居簡出,就算出門也從不打著郡主儀仗。
可是她低調,並不代表有人可以欺負她的妹妹。
她這個做姐姐的從前沒本事,不但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任,在文國公府時還時常與妹妹做對,這讓她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
所以今日,有人當著她的面用如此難聽的話來說白蓁蓁,她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虞蘿被她這氣勢鎮得直皺眉頭,剛剛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往那裡一坐氣勢十足,明明比她還小几歲,可是那個樣子讓人一看就是高門貴戶出身,當得起郡主的作派。
而她,明明是真正的郡主,明明還在宮裡長到五歲,可因為這些年一直在蘇州府老宅裡,不怎麼接觸京都的圈子,以至於把一身貴氣都快磨沒了。
白燕語的話讓白蓁蓁覺得十分過癮,她三姐終於硬氣起來了,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於是她也硬氣,但她不跟虞蘿說話,她只跟君慕楚說。
就見她半個人都靠在君慕楚身上,仰著頭,一臉驚懼的神色看他,“我是側妃嗎?”
君慕楚太瞭解白蓁蓁了,這丫頭偶爾怕他,是習慣性的那種怕,是被他閻王的名號給嚇的。
所以有時候他說話聲音重了她就會一哆嗦,他趕緊就得哄。
但是除此之外,還真沒見她怕過什麼人,也沒什麼人值得她害怕的。
所以眼下這一臉的驚懼,不用問,肯定是裝的。
但他們家小姑娘都裝了,他怎麼可能不配合。
於是趕緊微微彎下身,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輕聲細語地哄著說:“你是本王自己相中的姑娘,也是父皇母后認準的兒媳婦,什麼正妃側妃,我慎王府裡不分正側,裡裡外外就只有你一個,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
說完,還揉揉她的小臉蛋,往她本來就沒有眼淚的眼睛上抹了一下,“乖,不怕。”
白蓁蓁露了笑模樣,樂呵呵地拉著他重新坐下,一雙小手都伸到他的大手掌裡,被他緊緊握著。
君慕楚的眼裡也再沒有其它,只盯盯看著自家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好看。
半晌,紅氏琢磨著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蘇州府虞家的大小姐?”
虞蘿正被白蓁蓁和君慕楚兩情相悅的樣子氣到冒煙,冷不丁聽紅氏問了這麼一句,隨口就應道:“是又如何?”
紅氏乾笑兩聲,“不如何,只是想起來虞家跟紅家有生意往來,那虞家能在蘇州府立足,靠的就是紅家在生意場上的施捨。
你要真是那個虞家的大小姐,就得明白紅家對虞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如果不知道,就回去問問你的父親,看你父親還敢不敢讓你踩著我紅家的女兒,來九殿下這裡討便宜。”
林氏接了一句:“估計他父親知道她今兒這一出,會打斷她的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