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那是絕對不敢的。”君慕楚驚出一腦袋汗。
小姑娘很滿意,“放心,我是不會動手打人的,畢竟女人打男人,不好聽也不好看。你還是皇子王爺呢,又是個大閻王,沒聽說閻王有捱打的。被你那個破錶妹氣了一晚上,現在我困了,要睡覺,你就在外頭站著吧,或者到書房去休息,總之不要打擾我。”
裡屋再沒動靜了,他甚至聽到了脫鞋上榻的聲音。這是真睡覺了?
可是她睡了,他怎麼辦?真去書房休息?
開什麼玩笑,這種時候怎麼可以去休息。小姑娘在裡面生氣,他卻跑到書房去睡覺,那明天早上這丫頭還不得把他這王府給炸了。
他想起去年蘇嫿宛在禮王府設宴那個事兒,當時就一哆嗦。
罷了罷了,既然是認錯,那就要有一個認錯的態度。於是堂堂九皇子、閻王殿殿主,就在自己的臥寢門口老老實實地站了一晚上,直到次日天大亮,柯公公過來侍候,小廝也過來打掃,他家小姑娘依然沒給他開門。
冷麵閻王這個臉就丟大發了,眼瞅著掃院子的小廝掃幾下掃不下去了,低著頭匆匆離開,君慕楚心裡哀嘆。看來他被白蓁蓁趕到外頭罰站的這個事,很快就會在慎王府裡流傳開來。
見他臉色不好,柯公公趕緊上前小聲勸慰:“九爺也別太往心裡去,畢竟咱們都知道四小姐彪悍,您怕媳婦兒這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四小姐在府裡發飆更不是頭一回。所以大家心裡都有數,不會太笑話您的。”
君慕楚氣得直磨牙,這是勸他麼?有這麼勸人的?
柯公公勸了幾句見九爺不搭理他,也識趣地走了,臨時走時還告訴君慕楚:“九爺放心,老奴會告訴府裡下人誰也不許到這院兒裡來,不會被太多人知道的。”
結果確實是沒有下人來,但是白浩軒卻來了,不但他來了,身邊還跟了個和他邊邊兒大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是個圓臉兒,不算胖,但因為臉圓,所以看起來團團乎乎的,甚是可愛。
君慕楚並不意外,因為這個小姑娘到他府裡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是白浩軒的客人。
雖然他這慎王府不輕易讓女子進來,但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並沒有被他劃入女子的行列,何況白蓁蓁多次提醒他,說軒兒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一見著就笑,所以將來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弟妹,讓他不能總對著未來弟妹板著臉,別把人給嚇著了。
可是這小姑娘能嚇著麼?她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就比如說現在,見他兩手垂立在院子裡站著,小姑娘琢磨了一會兒走到他身邊就問了句:“九殿下,您這是罰站呢?”
君慕楚心裡甚苦。
小姑娘還衝著白浩軒招了招手:“浩軒你快來看,九殿下在罰站。天哪我還是頭一回見著閻王罰站,這是誰罰的?誰這麼有本事?這要是按照戲本子裡說的,能罰得動閻王的,那肯定就得是玉帝爺爺了。難不成咱們府裡除了閻王還有玉帝?”
君慕楚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糾正:“這是本王的官邸。”別咱們咱們的,他的家除了白蓁蓁以外,不跟任何人共享。
然而小姑娘並不在意這個,“行,你的就你的,哎呀重點不是這個啦,重點是玉帝。”
白浩軒想了想,分析說:“有玉帝不太可能,但王母娘娘應該有一位。”
小姑娘眨眼,“誰呀?”
白浩軒氣得跺腳:“東宮瑤你是不是笨?當然是我姐姐啊!這世上除了我姐,還能有誰管得了閻王?”說完,還衝著君慕楚問了句,“姐夫你說是不是?”
君慕楚很想說不是,畢竟不想在這兩個小破孩兒面前太丟面子。可是嘴才剛張開,還沒等說呢,就聽到屋裡頭有動靜,似乎是小姑娘睡醒了。於是這個“不是”就改成了“是”,還很大聲地說:“就是你姐姐,這世上就只有她管得了本王。”
白浩軒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繼而再問:“那姐夫是何事惹了我姐生氣?你是在外面站了一夜嗎?那這個事兒犯得肯定是大了,你該不是揹著我姐出去喝花酒了吧?再不就是有個什麼青梅竹馬的找上門來,給我姐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