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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始信人間別離苦

河東大學的二層復古別墅裡,易水寒長舒了一口氣,一夜的打坐讓他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體內那條白色“氣龍”越發氣勢恢宏,大有猛龍過江的磅礴氣勢。

不過他的境界卻始終沒有得到精進,這讓易水寒感到頗為無奈,不過修行這東西急也急不來,說不定那天有感而發說突破就突破了哩。

一夜的修行打坐讓易水寒渾身上下佈滿了從體內排出來的雜質,脫下衣衫走下樓一躍跳進泳池,動作談不上有多優雅脫俗,不過身形倒還算矯健,泳池裡“噗通”一聲濺起一大片水花,活脫脫一個深水*。

一道健美的身形瞬間直插水底,隨著水波的律動舒展身軀,像極了一條矯健的中華鱘,說不出的靈動飄逸。

長期的打坐修行讓易水寒的體態越發健美,身材也是越發勻稱,若是有一位數學大師在此,一定會驚奇的發現他的身材竟然不斷的朝著黃金分割比例靠近。

煉氣修行可以活筋易骨絕非一句閒話,要是修為大成,習的易筋經那樣的玄妙法門,改頭換面都是輕而易舉,更不要說僅僅矯正一點點筋骨。

在水底下呆了將近二十分鐘,易水寒“呼”的一聲衝出了水面,相對於之前的潛水時間,如今他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這得益於他每次打坐修行完了以後都會潛入水底練習胎息這門法門,隨著次數的增多,他的胎息功力越發雄渾深厚,在水底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甚至偶然有一次他的胎息時間竟然破天荒的突破了半個小時。

身上的汙穢差不多已經清洗乾淨,易水寒爬上岸穿上浴袍,悠閒的躺在沙灘椅上點燃了一支菸。

時值六月,泰縣的天氣算不上如何酷熱難耐,當然這主要得益於泰縣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泰縣常年受大冰洋西南風和東南風暖溼氣流的影響,陰雨較多,雲雨減弱了太陽輻射,日照偏少,地面溼度不易上升,加上雨水的蒸發也帶走了不少熱量,使的泰縣夏季的溫度像個婉約含蓄的小娘皮,溫潤的緊。

所以泰縣當之無愧的成為了許多達官貴人富胄大賈的避暑聖地,這也為泰縣本就雄厚的經濟實力再次注入了一股強勁的動力,特別是對於一本萬利的房地產行業而言,這一大批揮金如土的上層人物的入駐讓他們著實賺了個盆滿缽滿,泰縣那些高階別墅小區近二十萬一平的均價可當真不是小打小鬧。

由於近些年來王明光的精明手腕加上高超謀略,泰縣隱隱有擠入漢國百強縣城前三甲的趨勢,GDP也是一年強於一年。

本來憑著卓越政績王明光大可以去市委施展報復,不過泰縣這塊肥肉太過於誘人,在這裡做個土皇帝遠比去市委混個清水衙門來的舒服的多。況且以泰縣如今的蓬勃發展的趨勢,假以時日成為一個地級市也不是不可能,這樣一來王明光便更加捨不得泰縣這塊富到流油的風水寶地。

易水寒在成為王家代言人這些日子以來,那個近乎大智若妖的老狐狸王明光並沒有安排什麼實質性的任務給他,不知道是考驗也好試探也罷,易水寒也懶得去深思,只是專注於自己眼前的事情。

在此期間顧曉晨母子離開了A省,原因是顧曉晨的母親病重,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家裡除了一個老父親之外便無人照應,顧曉晨本來還有一個哥哥,不過七歲那年村裡突發瘟疫,原本身體健壯的哥哥出人意料的死在了瘟疫的魔爪下,反倒是平常瘦小孱弱的顧曉晨活了下來。

當初顧曉晨因為不同意打掉小俊俊和家裡人鬧翻並斷絕了關係,不過自己的親人終究是自己的親人,到了如今這般地步自己如果不回去幫持一把的話,這個家恐怕真的就要散了。

所以顧曉晨走的決絕,沒有一絲兒猶豫,儘管她心底十分捨不得那個突然闖入自己世界的那個帶給她希望和光芒的年輕男子。

顧曉晨文化程度不高,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種文縐縐的道理她講不出來,不過個人感情和家庭大計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那兩個生自己養自己的老人一輩子都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自己斷然不能在這種關頭因為自己個人的情感而棄兩位老人於不顧。

離開的時候易水寒去車站送了她們母子倆,小俊俊一如既往的對他親暱的緊,小傢伙似乎也感受到了離別的惆悵氛圍,靜靜把頭埋在易水寒的肩頭一聲也不吭。

易水寒給顧曉晨母子倆買了車票,又添置了許多路上用得著的物件,這才把她們母子倆送上了車,在車門關閉的瞬間易水寒遞給了顧曉晨一張銀行卡,密碼他寫在了卡的背面,他知道要是提前把這張銀行卡顧曉晨,她百分之一千的不會要。

這張銀行卡里面有一筆數額不小的存款,足夠顧曉晨一家子打鬧一段時間,雖不至於讓她們一家四口一輩子衣食無憂,可勉強度過眼前這點難關還是綽綽有餘。

易水寒知道這個不太善於言談的溫婉女子日子過的艱苦,可她還是笑的燦爛,陽春三月般的甜意能讓人酥到心窩裡。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所以當她給易水寒說她要回去照顧自己的母親時,易水寒只是帶著柔和笑意點了點頭,並沒有試圖去勸說她留下來,即使這一別可能這輩子都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定人生軌跡,旁人輕易左右不得,於顧曉晨是這樣,於易水寒是這樣,於每個人都是這樣!

顧曉晨在車門關閉接到易水寒遞的銀行卡的瞬間,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熱潮,猛地別過臉龐,努力不讓易水寒看見自己早已淚流滿面的模樣。

易水寒站在車外,舉起右手用力擦了擦微紅的眼角,罵咧了句。

“那來的沙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