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很久都沒有來這座院子的左師卻在某個傍晚敲響了被雪包裹著的木門。
鐵鍋裡煮著茶。
茶已經沸了。
杯中的茶卻有些涼。
左師還是和平常那般平靜,似乎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生氣動怒。
張則已將新添滿茶的杯子遞於他,說道:“風雪裡來,您一定要說什麼。”
左師接過茶杯,點頭道:“初試到了。”
張則已沒有什麼反應,說道:“什麼時候?”
左師看著手中的杯子說道:“後日。”
張則已道:“您希望我去參加?”
左師看著他的臉沒有說話。
張則已知道他的心意,誠懇說道:“我至今之所以還在此,很多時候都是您替我在凌雲殿說情。但很抱歉,我不能拜您為師。”
左師喝下茶,許久才撥出一口霧氣。
茶總是這樣老。
“年輕人眼光自然是要開闊些的。”
張則已笑了笑,明白了左師這句話的意思。
試劍試名次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承師。
修行者固然天賦努力同樣重要,最主要的卻是要選擇一個好的老師。
修行的道路除了自己摸爬滾打之外,還要有一盞指路明燈。
燈越高,自然看得也越遠。
左師握著茶杯,食指不停的又緩慢地敲打杯子。
“不知為何我卻莫名的喜歡你。”
作為凌雲殿授習教師,若是普通弟子聽到這樣的話,已是極大的鼓勵。
張則已嘆道:“感覺這種東西有時可靠,有時卻不準。”
左師道:“我相信我的感覺。”
張則已想起第一次和左師相見時的那個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