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立方米的錢是多少,我懶得去數,丟給小翠兒區區五萬,將她打發走了,幾個老熟人就在後廚喝酒吃肉吹牛皮。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說也罷了。
次日,老鄭出殯,鄉里縣裡都來了不少人,這些人當中有學生,有領導,就連高高在上的陳慧也在。
她穿著黑色的西裝,傲人的胸口上扣著一朵小百花,十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但瞅著還能湊合,要是按到床上也很是不錯。
她跟在送葬隊伍的後頭,與我並排而行,清晨的空氣雖然新鮮,但全家她身上的香味給汙染了,我才嗅了一口就啊切一聲打了個噴嚏。
“山子哥,鄭老師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甩著手臂,她放慢了腳步,臉上掛著些許愁容問我。
我伸手挽起她的胳膊,冷哼的笑了笑:“有什麼奇怪的,你跟我,都有死的時候,上次你撞的人死了一個,你聽說過嗎?”
她可能以為我要秋後算賬,停下來,側臉瞅著我,風吹過來的時候,她的髮梢掠到我眼睛裡,弄得我差點流出了眼淚。
“山哥,那可真是抱歉了,要不你下次想女人的時候打電話我,我來陪你好了!”
“那倒不用,城隍廟的事情我盯上了,只要你不插手,咱們的過節可以一筆勾銷,往後說不定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望著她白皙的脖子,我很是殘忍的拒絕了她的勾搭,她順手摘了一片葉子,捲起來塞進嘴裡,吹了一陣尖嘯聲,聽著有點像是《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曲調,直到最近流出綠色口水的時候,她才停下來,望著送葬的隊伍說。
“如果我不答應,你肯定會公開我的日記對嗎,看來我沒得選了,必須答應你,山哥,你知道咱倆的孩子在哪兒嗎,我想接回來!”
孩子?
呵呵,我笑了,能提到孩子,那說明她良心未泯,念在過去的份上,我決定放她一馬,抬手拍在她屁股上說。
“想孩子嗎,那傢伙,跟你一樣,聰明得很,只可惜,我也不知道在哪兒,這事兒你得去問矮子了,城隍廟的事情,拜託了!”
我說得很誠懇,陳慧點頭就應了我,她加快步伐,跟上隊伍,跺腳說:“山哥,快點,我們去小時候呆過的地方瞅瞅!”
她或許是想回到過去,在別人的葬禮上笑,還蹦躂得像個孩子,只可惜發生即存在,我跟她已經回不去了。
快步追上她,她指著田野間的翠綠,瞬間變臉,愁容密佈的說:“多好看的風景,山哥,我好累,你說咱們可以回到過去嗎?”
她現在可謂是高高在上,可高處不勝寒,累是一種必然。
身邊沒有可以說的話人,也沒有知心的朋友!
靠近她的,不是覬覦她的錢就是覬覦她的地位,要麼跟我一樣,想睡她!
衣著光鮮,前呼後擁,有些人看著挺風光的,其實很可憐,而陳慧就是這種人,這也是我一直待在村裡的原因,她想回到過去,已是不可能了。
陳慧腦殼很靈光,她其實也知道回不去了,但人總是心存僥倖,明知不可為而之,等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後悔。
跟陳慧在一起,無論是言語上的溝通還是身體上的交流,每次都能帶來不同的心靈感觸,我除了小心應付,還得在合適的時機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