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官老爺坐下,只容一人捲縮著,連翻身都是問題,可我感覺比酒店裡的床還要舒坦。
幾十天了,從未好好的睡上一覺,放空了腦子以後,呼呼的睡了兩天一夜,直到次日傍晚才叫一泡尿給憋醒。
張芳靠在牆壁上,眯著眼,胸口微伏,見我鑽出來,欣喜的滋吧起來,指著門外說。
“山哥,快吃點東西,彪子都準備好了!”
桌子上放著兩個黑乎乎的泥巴碗,裡頭裝了幾個煮熟的紅苕。
我斜了一眼,順著張芳的視線往門口瞧,只見彪子在門外架著篝火,火上烤著金燦燦的野山羊。
“不錯,還能吃上肉,芳子,你走,咱們吃飯去!”
張芳搖頭,端起桌子上的紅苕,轉過身子,偷偷的往嘴裡塞。
她現在是出家人了,我無奈的搖頭,起身走出廟,彪子二話不說,撕了一塊外焦裡嫩的烤肉給我。
“山哥,咱現在要多吃肉,讓身體和腦子恢復過來,這樣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接過烤肉,回頭看了一眼張芳孤零零的背影,我摸著額頭坐下來,嘆氣說。
“彪子,我想幫芳子做一件事情再下山,不然走得不安心!”
彪子撕咬著一塊烤肉,吧唧著嘴巴說。
“那有什麼問題,男人,就該有所擔當,你想怎麼做,我雙手贊成!”
我嗅了一口香氣的烤肉,咬了一口,一邊吃著,一邊想。
張芳已經毀容,理應不會有男人來騷擾,但她始終女流之輩,我若是有去無回,她後半生很可能會挨餓受凍。
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得讓靈官廟火起來,只要香客一多,張芳非但衣食無憂,甚至還能頗有積蓄。
“彪子,傷好些了嗎,我需要你下山去買兩套戲服回來!”
烤肉很香,彪子吃得津津有味,聽我說要戲服,驟然扭頭過來,一臉疑惑的說。
“不是要槍嗎,戲服能幹什麼用?”
我呵呵一笑,搖頭啃烤肉,砸吧著嘴說:“買回來你就知道了,不出三天,我要這座廟聞名整個縣城!”
“那行吧,我吃完就下山,可是……”
彪子臉露難堪之色,油膩的手抓在腦殼上,憨笑著,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他是個爽快人,遇到難以言明的事只怕是錢了,我撕給他一塊肉,撓了撓下巴。
“是不是沒錢了,玉瑩在鄉里的住處,茅廁裡有個塑膠袋子包了十多萬,都拿出來吧!”
那是玉瑩生前預備的後路,可惜她已經死了,我心裡莫名一陣傷感,抓著烤肉,砸吧著嘴巴一通咬,而後丟了骨頭,脫了上衣,趴在地上做起俯臥撐。
現如今,身邊只有彪子了,跟陳慧和大頭的鬥爭才開始,沒有強健的體魄只怕行不通,我迫切的需要練出十二快腹肌。
往後幾天,我吃飽了就鍛鍊身體,累了就睡。
三天後,彪子提著兩套戲服回來,我迫不及待的穿好,弄了些鍋底灰擦在臉上,笑呵呵的問張芳說道。
“芳子,你瞧瞧,像靈官老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