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的確沒事。但先生總不會是能夠預料到，那個男人一定會給慕離擋子彈吧。

“他是故意的。”慕裕沉忽然開口說道：“開槍的人，是那些卡啪的混混中的一個，我看到了。一開始，他也在追阿離，似乎，也是想讓她成為他的人質。但他一開始，從來沒有對阿離開過槍。不過，剛剛那一槍的手法、選位、時機掌控，都無懈可擊。透過這一槍，我可以肯定，這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倘若他一開始就要射擊阿離的腿，我想，他會成功。但他沒有。倘若他的目的跟他之後一樣，是要射擊心臟，想要殺阿離，那他原本，其實有更好的選位跟時機的。但他那個時候，偏偏沒有動手，也一直沒有動手。直到”

“先生是說，直到那個阿離小姐喊的那個名叫蕭奈的男人，出現在她身後幾步之外時，他才故意選定的那個時機動手的？”

“我想，是的。”

“啊？不會吧，這也太離奇了。總該不會是那個蕭奈跟那個射擊手配合著造成的局面吧？他可是自己中了子彈了。那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米奇覺得不可置信。

“我想，是。”結果慕裕沉十分肯定的回道：“因為射擊手射擊之前，跟蕭奈，有過眼神交流跟手勢示意。雖然很細微，難以被人察覺到，但我想，兩人之間確實是一種資訊的表達。其意思是：準備好了嗎？”

“……”米奇一愣，“但現在，如果你……看錯了或者是判……”

判斷錯了呢！

米奇有些支支吾吾的。

但她的表情說明著：她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自信過頭，我只是相信從曉曉身上學到的專業能力。”慕裕沉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寵溺的微笑。

行為分析？他以前當然不懂。

但跟著那妮子生活了上二十年了，她懂的，他也會了。

更何況剛剛看到的眼神跟手勢，不算是多高階的暗語交流。

他便更不會判斷有錯了。

“但先生怎麼肯定蕭奈跟射擊手之間有配合，就一定能夠說明他會為慕離小姐擋子彈？有配合，跟會擋子彈，這兩者之間，好似也並沒有聯絡。”

“如果射擊手要殺阿離，早先他會有更好的時機跟選位。所以，可以排斥這點動機。而且，既然他跟蕭奈有過暗語交流，也不可能是他忽然心血來潮的，就想要朝著阿離射出一顆子彈。這點，可以排斥他忽然興起就在那一時刻、那一選位生出了想殺阿離心思的隨機可能性。兩點結合可以判斷：他的目的，不是殺阿離！”

“但那一子彈下去，不出什麼意外，阿離的確會死。”

“既然有過暗語招呼，他跟蕭奈之間，就必然有一個共同要達成的目的。”

“至於是什麼目的？從蕭奈靠近慕離時的選位看，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他那個選位，是最適合救下慕離、而且也最容易救下阿離的選位。”

“再從查到的他跟阿離的關係，以及他看向阿離時的神情看，可以完全確定的是：他不會傷害阿離。”

談到感情，慕裕沉的語言比之前還充滿了肯定意味。

因為，他也是一個過來人！

而且，蕭奈如果是跟射擊手招呼讓他殺慕離，又何必要報警？

是的！報警這件事，不是慕裕沉做的。而蕭奈能跟那些警察走到一起，這讓慕裕沉覺得：警應該就是他報的。

至於蕭奈是什麼時候知道慕離在這裡的，他也暫時不清楚。

“你們覺得，除了想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之外，還能有其他的理由嗎？”

“剛剛，蕭奈的選位，是最容易救下阿離的。如果他願意，隨便將阿離一拉扯，他們兩人，都不會有事。但是……”

“他選擇了檔子彈！”

慕裕沉的眸子輕閃了下。

話說到這份上，米奇跟阿杰總算是徹底明白過來慕裕沉的意思了。

先生這是……很肯定那個男人跟射擊手，是想配合著上演這樣的一處？

但是……

“先生，那這不是說明，那些卡啪的人，跟那個蕭奈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