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男歇斯底里的叫著,他突然解開自己的上衣。
“好白的肉阿。”耳邊傳來兩聲不和諧的聲音,說話的是張龍趙虎,這兩個人好像親歷了一場大型的魔術,方白羽和黑白雙煞消失又出現,顧桑已經倒在了地上,而牧秋則跳起了脫衣舞。
“老大牛逼。”張龍趙虎覺得他們這次沒有抱錯大腿,少年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六樓的看守幹掉了一個,現在看來還想再睡服另一個。
兩個逗比看熱鬧,方白羽看的卻是牧秋的胸口,花衣男右邊胸上有一道疤痕,那裡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那次在大漢,我們被風雨樓的修士圍攻,我的心臟受了重傷差點死掉了,我本來是南天門的光明護法,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自己必須尋找新的依靠。”
牧秋的聲音從激昂到平靜,他只用很短的時間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一切都結束了,本來應該是顧桑殺你我再殺他,現在事情的順序雖然改變了,但結果不會有什麼變化。”
花衣男重新掩上了衣服,他手上的神傷舉了起來。
“是的都結束了,你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方白羽看了一眼地上顧桑的人頭,這是一個懂愛的人,可惜他的愛沒有用對地方。
“死!”牧秋把少年的目光當成了對自己的挑釁,手中的法寶帶著道道罡氣向方白羽身上擊去。
“嗖。”少年一個快閃退開兩步,氣勁打在地上閃出一片亮光,銀鉤賭坊不是普通的地方,地上繪製了特殊的符文,可以承受高手之間的打鬥。
“哼。”花衣男把蕭口放到唇邊,剛想繼續施法心中就傳來一陣絞痛。
“你什麼時候?”牧秋好像聽到自己心臟破裂的聲音,他恐懼的看著方白羽,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下的殺手。
“是你自己殺了你自己,你只知道那次在大漢你差一點死掉了,卻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花衣男緩緩的倒在地上,他的目光看上去是那麼恐懼,方白羽突然想做做好事,夜叉的異能其實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少年現在已經可以在不變身的情況下施展那些頭像的異能了。
“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能讓他活我可以做任何事。”
牧秋的腦海裡多了一段影像,顧桑跪在一個人面前苦苦哀求著,那是一個戴黑白麵具的男人,牧秋知道他是夜遊社的郎中,醫術據說能生死人肉白骨,不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大家都叫他鬼醫。
“沒有用的,他心臟受損的太厲害了,要救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換心。”
鬼醫的聲音也很鬼魅,幽幽的聽不出男女。
“那就請先生幫他換心,我不能沒有阿秋,求求你了。”
顧桑跪在地上的身影是那麼的卑微,牧秋的眼中突然流出兩行淚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顧桑的驕傲,也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要讓一個那麼驕傲的人跪下有多麼的艱難。
牧秋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恐懼,自己的恐懼來自於死亡,顧桑的恐懼卻是因為自己,他不想讓自己死。
“換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人必須甘心情願,你能找到這樣的人嗎?”鬼醫開口問道。
“換我的就是。”顧桑解開了自己的上衣,同樣的動作,有些人是為了賣慘有些人卻是為了奉獻。
“這是一顆真心,可惜。”鬼醫話中似乎有未盡之意,不過他沒有再多說,而是舉起了手中的柳葉刀。
道光起,顧桑的真心一分為二,一半留在男子體內,另一半分給了牧秋,兩顆心本是一體,兩個人卻沒有永遠在一起,現在一顆心停止了跳動,所以另一顆心也就是死了。
“原來是這樣。”牧秋眼中的淚多出了不少血絲,他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逃到大宋之後有一次病發,明明要死了,為什麼還能活過來,還有南天門,全知即全能,這些事情山上應該都知道,所以他們才布了這個局。
讓顧桑殺死方白羽,自己再殺死顧桑,顧桑死後同心法術破滅自己也活不了,這就是南天門的天算,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再讓自己上山。
“我這一生做過兩個抉擇,一個是愛上你,一個是殺死你,我以為第一個抉擇是錯的結果是對的,我以為第二個抉擇是對的結果是錯的離譜。”
牧秋掙扎著爬到了顧桑的身邊:“桑哥原諒阿秋吧,我實在是太傻了。”
“啪。”花衣男說完揮蕭擊在了自己的頭上,血花飛濺好比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