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宮內。
祁王坐在金燦燦的座椅上,身旁更是有著美人相伴。
“報—”
伴隨在祁王左右的王公公巍巍顫顫跑了進來,卻一個勁的撲倒在了地上。
祁王也瞬間大怒,站了起來拍了拍眼前的桌子,他身旁的美人更是直接被嚇退。
“大…大王…櫟國傳來…傳來書信。”
這王公公伴隨在祁王二三十年,這等書信他更是知道為何物,是櫟國每次要宣戰時所用的信紙。
祁王瞧清楚那信封的顏色,瞳孔瞪大,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跌倒在了地上,許久緩不過來,直到那老太監將那信封遞在了他的面前,他才顫抖著伸出手將那信封抓在手中。
他望著手中的信封,他真想直接拿一把火燒掉,可奈何不敢,倘若這真是一封宣戰書信,那他開跟不開都是一樣的,櫟國那邊還是一樣會對祁國發起攻擊。
最終,祁王下定決定拆開這封信紙,剛要開封,站在一旁的王公公都不禁抖了一抖,這祁國…怕是要不復存在了啊…
直到那封信紙映入祁王的眼簾,一個字一個字進入他的腦中,他才放心下來,原來只是想邀請他去參加櫟國公主的生辰而已,可是…為何要邀請他去…明明兩國不合…還…
“嗯?”他將目光投向祁靳這個名字去:“這又是誰?祁靳?是本王的皇子嗎?”
站在一旁的王公公聞言,點了點頭:“是的大王,這是大王您的十四皇子祁靳,生母羚妃,養母柔妃,居住在吉祥殿。”
老太監說完,疑惑的將餘光掃射向信上的內容,祁王能夠問出祁靳是誰他倒是不足為奇,畢竟除了他的大皇子祁穆外,他對其他皇子沒有任何關心和問候,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更是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
“十四皇子?吉祥殿?”祁王伸出手撫在下巴上來回摩擦,眼神嚴肅,羚妃是他以前最寵愛的一個妃子,宮女出身,只因那會他遭人下了藥,誤打誤撞碰到了在值班的宮女。
一夜過後,他看她長得傾國傾城便將她封為羚妃,羚妃也從而住進了錦繡宮,那次後本王時常去看她,之後羚妃便有了身孕,他也就很少再去看望她了。
“為何十四皇子會託付給柔妃照看?錦繡宮的那位呢?”祁王緩緩放下手,站了起來。
“大王,九年前…您…您剛打完敗仗回來…羚妃便誕下十四皇子,但羚妃卻因此而大出血,這才無奈將十四皇子託付給柔妃照料,至於她的屍身則是被安葬在…太平…太平宮。”
說著說著,王公公“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按理說宮女出身的羚妃不應該跟太祖的牌位一同放置一個地方,但羚妃是大王的妃子,將牌位遷回羚妃的族中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太平宮…來人!擺駕太平宮。”祁王將衣袍往後一甩,徑直走出正宮。
“是…”王公公應了聲,招了招手也來了好幾個宮女太監整整齊齊排成兩排跟在祁王身後。
直至路過了紫軒殿,那正是大皇子祁穆所居住的宮殿,而紫軒殿門外祁穆身邊的侍衛瞧見,也只是跪在地上低著頭,待一行人從侍衛身旁經過後,才站起,急忙往紫軒殿裡頭跑去,但一個沒準,被一石子絆倒,整個身子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而這一幕正巧被倚靠在窗邊裁剪著枯木的祁穆收入眼簾。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後,在得到了主人的允許後,侍衛推門而入。
“何事這麼著急?”富有磁性的年輕男聲傳開,祁穆放下手中的剪子,低垂的眸子緩緩抬起朝侍衛看去,眸中似是夾雜著不悅。
“卑職瞧見皇上急匆匆路過紫軒殿,心想…可能是往太平宮那個方向去了。”
侍衛雙手攥緊,眼神四處飄散,就好像眼前的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王,而他正在跟大魔王對話。
“哦?太平宮?父王去太平宮做甚?”
“卑職不知。”
“那你便隨本皇子一同前往太平宮罷。”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神色,就連語氣也是極其平淡的,但出了紫軒殿,大皇子眼中莫名閃過一絲看不透的狠戾。
“我剛剛啊,瞧見大王路過紫軒殿,本以為是去看望大皇子的呢,誰知道啊,大王直接略過,貌似是去見很重要的人一樣,你說…是不是大王有了新寵?”
宮女雙手緊緊抓住掃把頭,頭朝自己抓住掃把的那邊倒著,跟著一旁的侍女八卦著。
一聽到是關於大皇子的,侍女瞬間來了興致,連連開口道:“瞧你說的,這話要是入了大皇子的耳中那可要殺頭的!不過啊,我聽別人在背後總是議論大皇子,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瞧著不會,我倒覺得他是個溫婉的人。”
“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萬一大皇子真跟傳說中的一樣呢?再說了大皇子是大王妃所生,嫡出大皇子,再加上大王十分寵愛他,估計啊…就算他是個廢物那皇位也是他的。”
正在掃著積葉的兩名宮女忍不住碎了幾句嘴,越聊越起勁,卻不料,她們口中的大皇子就站在她們身後,而她們並未發覺,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侍衛站在一旁聽了許久,只覺得大皇子這麼多年的努力被她們說得不值一提,何況就算是之後大皇子坐上皇位,世人也只會認為是靠關係上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