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然在大堂喧譁!給我拿下!”那府臺臉色驟然一黑。
堂堂府臺,來審理這等小案,本就有失~身份,這些平頭百姓竟然都敢對本府臺指指點點?
十幾個衙役衝上來就要拉人,宋念卻微笑著分人開群走了出去。
那知府本來手捏令籤,就要擲出令籤,給宋念一個好看。
但那些衙役看到宋念身上的官服,頓時畏手畏腳。
這個年月,吏可不敢對官動手,除非這官犯了大罪,被革去官位。
“你是何人!”知府也看清了宋念身上的官服,微微皺眉:“一個女子,為何身穿官服!”
話雖如此,這知府卻也不敢輕易動手。
畢竟,但凡穿上官服,便不再是普通人,要講規矩。
宋念笑了笑,拱了拱手:“黑甲軍糧草主簿,宋念,拜見大人。”
“原來是黑甲軍。”知府越發皺眉了,黑甲軍的人,他更無權處置:“你身為糧草主簿,不為黑甲軍籌措糧草,卻來我這公堂之上喧譁?還不快快退去!”
知府明顯給了個臺階,宋念卻不領情。否則,她又何必站出來。
“回稟大人,這二人,今日在街道上,衝撞了我黑甲軍的馬車,因此下官覺得,這前因後果,有必要說明一二。”
宋念這麼一說,周圍的老百姓,頓時就把目光投向宋念,看起了熱鬧。
“哦,說來聽聽?”知府皺了皺眉,不過還是如此說道。畢竟,此地人多口雜,他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給別人留下一個“專橫”的名頭。
宋念便將小乞丐和那壯漢追逐以及爭奪半吊錢的事,說了一番。
“你這番說辭,正是恰恰說明,這乞兒與那屠夫有仇!既有前因,又有後果,此案已斷!來人……”知府馬上就要結案,卻被宋念突然喊住。
“大人!下官方才所言,卻是告訴大人,此案,小乞兒絕無動手的嫌疑!”
“胡攪蠻纏!這小乞兒懷恨在心,又暗藏尖刀,暗中追這屠夫,乘機將其殺死,合情合理!”知府有些不耐。
宋念卻耐心說道:“大人,當時,乃是這小乞兒先行離去,他當時被我們傷的不輕,按理說並無動手殺人的能力,更何況……”
宋念忽然想起一個細節。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那乞兒先行離去,這屠夫……下官方才,才想起來,這屠夫,雖然錢財到手,卻追著那乞兒而去了。”
知府不悅道:“想來這屠夫雖然錢財到手,但是不忿被偷,要追上乞兒出氣,而後反被這乞兒用尖刀所殺,難道不對麼?”
宋念卻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屠夫追上乞兒時,氣喘吁吁,並無什麼力氣,卻並未想著休息,反而追著那乞兒而去,下官以為,其中必由隱情。”
“隱情隱情……那乞兒,你來說,你有何隱情?”知府不耐煩的喝道。
那小乞兒卻眼珠子滴溜溜轉,什麼都不說。
“好了,宋主簿,既然這乞兒都不說,看來並不隱情。這小乞兒,你可認罪!”知府直接問道。
小乞丐卻連聲說道:“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