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這土圍子時,土圍子後方,傳來一陣戰馬的嘶叫聲和雜亂的馬蹄聲。
楚河偏了偏頭,身後兩名黑甲軍士卒順著土圍子兩次疾馳而去。
而楚河則翻身下馬,帶著宋念和其他幾名黑甲軍士卒謹慎的走進土圍子。
這土圍子內,一片靜寂,只有幾具屍體倒伏。
楚河看了一眼,淡淡說道:“不是闖入……是內部突然有人作亂……”
宋念點了點頭,這土圍子雖然簡陋,但畢竟是夯土夯築的兩人高的牆,很難攻入。
但從外面的狀況看,沒有任何進攻的痕跡。
地方到付的這些士卒,甚至有人連刀弓都沒有抽出,就到底而亡。
楚河手握長劍,慢慢向前,身後的黑甲軍,也都緩緩抽出刀來,向土圍子內部幾間屋子摸去。
宋念上前,檢查了一下地上那幾具屍體。
屍體的傷勢,基本都在喉部。
這刀傷……和路上發現的那些屍塊一樣,並不是很鋒利的刀,比黑甲軍的鋼刀,要粗糙太多,甚至連邊軍的也不如,不過卻比邊軍的粗中很多。
區別就是,路上發現的那些屍塊,身邊都沒有兵器留下,看樣子是被兇手帶走了。
楚河貼著夯土房子的一側,緩緩向前。
宋念輕手輕腳走到楚河身邊,低聲說道:“這些人……是被人突然襲擊,割喉而死,兇手應該和此地主事之人熟識,所用兵器粗糙笨重……”
楚河微微點頭,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宋念後退。
前方便是這些士卒居住的夯土房的入口,門口懸掛著布簾。
楚河驀然出手,長劍攪碎布簾,而後急速後退。
若是此時房間內有敵人,必定亂箭齊發。
楚河避開這一擊之後,便可以乘機衝入。
然而,房間內,悄無聲息。
楚河迅速望了一眼,而後嘆息一聲,鬆弛了下來。
“怎麼了?”宋念焦急問道。
楚河搖了搖頭,指了指土房內:“你自己看。”
宋念從楚河身後探出頭來,也是一愣。
土房內,沒有一個活人。
只有一具屍體。
從他身上特別的盔甲和所坐的位置來看,此人應該便是此地的主將。
只是,他咽喉一道深深的刀痕,徐徐散出血跡。
而他腳下,滾著一個粗壯的三眼鐵筒,正是軍中用來釋放訊號的“鐵炮”。
這屋內,甚至有股濃郁的硝煙味道。
方才眾人在山下聽到的炮聲,應該便是這鐵炮放出的訊號。此人也許是想要示警,也許是想要求援,但已經來不及了,炮聲響起之後,便瞬間失去了生命。
望著這人,宋念嘆息一聲。
“怎麼,你認得?”楚河皺眉。
宋念點頭:“還記得薛龍死的時候麼?他就是薛龍死後,被薛虎屈打成招的那個親兵,名叫馬五。”
楚河點了點頭:“原來是他,怎麼被派到此地來了?”
此人也是命途多舛,先是被薛龍薛虎當逃兵毒打囚禁,又差點被薛虎當兇手活活打死,現在流落到這個荒涼的土圍子當個主將,卻還是逃不掉身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