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冷漠一指對面。
那裡,是十七八個聚集起來的少年,人人帶傷。
宋念故意沒有給他們治傷,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
這些重傷的少年,反而沒有一個發出一聲慘叫的。
他們目光炯炯,即便重傷,似乎都想要做點什麼,但其實,又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痛覺,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
這些人,服用了神藥。
高老西臉色陰沉。
冷漠的走到那獲勝胡人部族的族長和長老面前。
兩人看著面前面色陰沉的高神使,雙腿微微打顫,忽然膝蓋一軟,跪下來求饒。
“神使!神使饒命,我知道我們不該弄虛做假,犯了大忌!”
那族長連連磕頭。
高老西卻一把揪住他的脖子,這個向來宛若彌勒佛的笑眯眯的人,面容扭曲著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們千叮嚀萬囑咐,這些貢品!是不能吃神藥的!
廢物!都是廢物!”
高老西在痛罵。
但只有宋念知道,他的意思是——吃了神藥的貢品,就都是廢物。
也就是說,這些參賽的胡人部落中,只要吃了神藥的,都將被剔除出貢品的隊伍。
當然,結果並不是這些人就可以重獲新生,而是……被高老西陰沉著臉,簽了字,送去了某個神秘的地方。
接下來,便是審問。
宋念見狀微笑,遠遠避開。
她可不想參與這些事。她的目的,就是攪混水而已。
讓這些人,越混亂越好。
渾水才能摸魚。
不過那邊審問的聲音很大,這些胡人久居空曠的大漠,又不懂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按照這族長和長老的說法,昨夜本來因為擔憂帳下兒郎騎射不行,被淘汰之後,要雙倍的繳納貢品,所以族長和長老對坐發愁,但此時,忽然潛入一個黑衣人,教授他們辨認瘋馬草和如何給其他部族的少年飯菜中下入無色無溴的神藥,讓亢奮的馬兒和興奮的少年騎手一起發揮作用。那便是之前縱馬跳躍摔斷頸椎骨的一幕。
但問起他們如何處理峰頂的荊棘時,這兩人卻齊刷刷的否認了,只承認從那黑衣人處,得了峰頂詳細的地圖和比試路線,讓他們注意提前盯著。
宋念緊皺眉頭。
這比試是高老西臨時決定,那麼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提前做下這等謀劃呢?
現在回想起來,峰頂的荊棘之下的草皮之所以看不出破綻,是因為這荊棘從是幾日前就提前移栽。
事實上,若不是宋念五感過人,也不會發現那荊棘的異常。
到底是什麼人,可以提前預知,提前佈局?
宋念想不通,便將這個疑問藏在心底。
畢竟,對方是針對高神使,而不是她。
……
高老西陰沉著臉,回到營帳之中。
周圍的人都不敢觸他的黴頭。
畢竟,最後查出來,大半貢品都被下的神藥,已經不合用了。所以只能將他們另行發派。
至於如何補充這部分貢品的缺口,就更加讓人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