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顏習文、顏心怡、田文燕、陳湘雲、章天祥、王子毅,以及章天祥從銀行裡叫來的兩個酒桌高手,一行人湊成了一桌。
能讓章天祥在重要場合喊過來陪酒,自然有能力過人之處!
兩人都十分能喝,一個略胖幽默感十足捧哏,另一個略矮,深得自黑精髓逗哏。兩人妙語配合,菜還沒有上來,飯桌上的氣氛吵得無比熱烈,歡聲笑語不停。
顏習文自作自受,沒好意思強行拒絕喝酒,只好點了一瓶啤酒慢慢喝。
甭誰來敬酒,白的啤的,他只管抿一口!
誰要是敢對他說:“顏總,不幹這杯酒,你就是不給我面子!”或者“顏總,這杯酒乾了!不幹不是兄弟!”,他就敢一杯酒甩對方臉上,什麼玩意,愛喝喝,不愛喝滾!
在熟悉的人面前他比較能放得開,再厲害的酒桌高手在他面前也抓瞎,完全掌握談話節奏,唬得姐姐妹妹一愣一愣。儘管已經拔高了顏習文在她們心中的地位,但看來還是有些差別。
面對勢弱之人,他終於變成了從前自己最恨的那種人,一言不合也不管有理沒理,就喜歡動手。衝動,暴躁,愛動手,好像在漸漸的逆生長,又似乎是金錢對他的改造,他心裡慌恐難以說清。
“老章,你這不是喊人吃飯。你這是叫了兩個酒桶!他麼的,沒有你這麼幹的。”顏習文打了酒嗝,一瓶啤酒下肚,他的話語漸漸粗放,想什麼說什麼。
顏心怡有點尷尬,拉都拉不住。
章天祥苦笑,這位顏總什麼都好,平時接人待物都極為隨和。就有一點不好,喝了酒就喜歡懟人,也不算耍酒瘋,嗨起來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在很久之前就體會過,但還是低估了,以為只是某一次的酒後失態。
“好好好,我的錯。我賠一杯好不好?來,我先幹了!”章天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是特製的酒杯,一杯的量只有一次性杯子的十分之一不到。雖然他也算久經考驗,如果是一次性杯子,也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顏習文也端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衝著老章點點頭,一下幹掉一半。
顏心怡看得心急。老弟以前在家裡喝酒,喝醉了一聲不吭就往床上一躺,從來沒耍過酒瘋嗎,看今天這架勢,情況不太對。
田文燕埋頭夾菜吃飯,她現在滿心思都被之前的想法充斥,對外界的反應遲鈍到了極點。也許沒注意到,也許注意到了,但是不相管。
陳湘雲看了看老哥,又看看老姐,心裡一嘆。拿起手機,找出威信通訊錄裡,指著包玉婧的頭像,然後把手機遞給顏心怡。
一棵救命稻草出現在眼前,顏心怡欣喜激動,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我治不了他,喊他女朋友來治他。姐姐畢竟是姐姐,在外人面前,一心想維護弟弟的面子,卻又不想弟弟說錯話把關係弄僵,她才是最為難得一個。
花:小婧,趕緊來金華飯店接一下弟弟,他喝醉了,在耍酒瘋!
包玉婧“嚇”表情:你發一個定位給我
花:[我的位置]
包玉婧“微笑”表情:很近,我20分鐘能到。姐姐你先穩一下他,順著他說話,不要和他爭執就好。
花:好的,我們等你!
包玉婧:【調皮】,OK
顏習文扭頭一看,老姐在玩手機,老妹也在玩手機,他吸了口氣,有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他沒醉,一瓶啤酒而已,他可是能喝白酒一斤才吐的男人,7、8兩都不算事,更何況一瓶瓶酒!
開玩笑,這群人哪裡知道他的極限,一個兩個就知道說他喝醉了。然後像哄小孩一樣哄他,真以為他不知道嗎?天真!可笑!
哼哼!別說一瓶啤酒了,“服務員,給我再上一瓶啤酒!不,再拿一瓶“種子酒”來!”顏習文對著門口的服務員大叫道。
種子酒是HB某地的特產酒,42度,好入口,B附近都沒有賣,老闆經過特殊渠道才能帶來這種酒,是飯店的特有名酒,基本上來這兒吃飯的人少有不點的。
服務員聽話,直接下樓拿酒去了,王子毅站起身來本想制止服務員的動作,但章天祥默不作聲地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別動。喝酒上頭了,你還能阻止他?
種子酒拿上來,顏習文喝完最後一點啤酒,沒有和誰碰杯。兩個小弟沒有老大示意,不敢隨意敬酒,王子毅被老章踢了一腳,一時間領會不到他的意思。
章天祥特意給顏習文也拿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酒杯,遞給他。
顏習文掏出一根菸,叭呲,點上,對著外邊吐了一口菸圈。老姐和燕子姐姐還有陳湘雲都坐在包廂朝裡面,他還沒有醉,知道往哪裡吐煙。幾個老煙鬼,忍了半天,因為在場有女士沒好意思點菸,顏習文一抽上,立馬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沒有落下。
姐姐顏心怡老公董小東是個老菸民,每天不抽半包煙不舒服。田文燕老公陳小龍和顏習文表哥陳東來是初中同學,兩個人初中開始偷偷抽菸,同樣也是一天半包煙打不住。她們倆算是百毒不侵,對煙味兒比較習慣,陳湘雲是特別討厭抽菸的人,她的第二任老爸抽菸抽的一口黃牙,讓她很不喜歡,有心理陰影。
章天祥從上次拍賣會聊起,拉近關係,兩人一杯一杯酒下肚,酒桌上氣氛又漸漸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