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手在即不弟兩個反倒不著急草繩綁好了索橋憎,甘祜出幾里長的一大截,梁辛把剩餘的繩子截下來收好,又自須彌樟中取出吃食,把大毛小毛和胖海豹都喊了過來邊吃邊聊
柳亦吃得不多,拎著一小壇綿軟的果酒,輕輕抿著
胖海豹一輩子都和他的海盜同夥胡吃海塞,見不得柳亦喝得這麼秀氣撇嘴嗤笑道:“難為你長了一副海狗子的身板,喝起酒來卻像個娘們!”說著隨手抱起介,烈酒罈子,咕嘟咕嘟猛灌了幾口
柳亦失聲笑罵:“等兇島上的事完了,我喝死你!”隨即不再理會胖海豹,轉頭望向梁辛,說回了正題:“你幫我算算,自從咱們坐著蛇蛻過來,一共遇到多少古怪事”
梁辛也不多問,數道:“咱們來之前海里和島上主要有苦栗子,尾巴蠻,螃境,神仙相照現是螓煩殺了神仙相;苦栗子在尾巴蠻的指揮下鎮壓了螻甥”
柳亦點了點頭,對梁辛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梁辛也抿了口酒一邊琢磨著一邊說道:“苦栗子和尾巴蠻,和我師父那一家子,從形質到神通上都有著不少相似之處,看起來好像是親戚”,莫忘了,猴兒谷裡的天猿先祖,還封印著一支神仙相大軍”
柳亦嘿嘿一笑,嘆了句:“真他媽亂!”
梁辛也跟著苦笑搖頭:“這還不算完,三百年前,我家先祖還派了一支精兵過來但卻無功而返,事情本來就複雜再被先祖跟著一摻和,乾脆就成了一團亂麻”
柳亦大笑,可喝酒時還是那麼小口的呻著:“除了這些,還有一件古怪事,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梁辛略略一琢磨也就想起來,恍然道:“還有個胖海豹,莫名其妙的中了邪,天生的大嗓門變成了真音神通!”
等梁辛把所有的古怪事一一數完,柳亦才收斂了笑容,語氣間也鄭重了許多:“有怪物,有強者,時間上從上次神仙相東渡,跳到三百年前搬山青衣遠航;地點上從東南遠海的兇島,聯絡到中土西陲的猴兒谷”
著,柳亦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咱們在惡鶴島裡的這一番遭遇不光兇險異常,古怪事也層出不窮,到了現在咱們唯一還能做的,也只授穿這座雜錦孤峰下去瞧一瞧了這才在下去之前,先幫你把前面的諸般事情諸多線索理理清楚,省的下去之後,大家的腦子不清楚再錯過了什麼有用的細節”
完,柳亦把手裡的果酒罈子拋給了小毛,後者大喜歡拜
梁辛也樂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這些事情,我心裡大概都有數不過”誰知道這座孤峰下面到底是答案,還是更蹊蹺的怪事!”
柳亦的臉上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渾不存乎的輕鬆勁,笑答:“看運氣吧!天底下的事情那麼多,不是每一道題目都能有答案的”說著 他敲了敲自己手邊的那片金鱗:“渡罕你拿到的那片金鱗呢,還在不?”
梁辛搖頭苦笑:“打完了結髮大陣,我一直提放著還會有海鬼來偷襲,不曾把金鱗收起來,後來惡炎爆開,其勢太猛烈,沒來及把它存入須彌樟,可惜了”
一說起這事,梁辛是打從心眼裡疼得慌,把他那份財迷全寫在臉上了:“我想再去找播甥拔片金鱗來,又怕它會翻臉”
柳亦滿臉輕鬆,眼睛裡都是壞笑:“無妨,你再去蠍甥那拔一片!”說著,掂了掂自己的金鱗:“我拔這片的時候,它還挺客氣來著”
梁老三喜滋滋的跑回後島去了,過了半晌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片金鱗,胸襟出多了個小禿腦殼不過樑辛眼圈烏黑,嘴唇青腫,鼻孔邊緣還殘留著血跡,滿臉的狼狽
柳亦故作驚訝:“這是怎麼了?摔著了?”
梁辛神情也有些古怪:“拔金鱗之後螓境昂頭,要和我撞一撞腦門結果,它好像沒控制好力道”說著,又摸了摸胸口:“還有禿腦殼,見我拔完金鱗,說什麼也不肯留在原地,拼了小命也要跟我
”挖山,不像土撥鼠拋洞那麼簡單當年朝廷繼役兩萬罪戶,在苦乃山挖掘兇根,挖出的礦洞間,承重井洩洪井通風井等諸多輔助一應俱全,罪戶們幹活之前,都有專業高手事先測繪,即便如此挖掘時也是塌方不斷,不知奪掉了多少罪戶的性命
不過樑辛腳下的這座孤峰,乾脆就是由雜錦一層一層裹出來的,自然沒有塌方內中也更不會有水脈存留
而柳亦和梁辛又都是身具大力之人更得力的是大小毛於雜錦之內,不僅能自如穿梭,還能辨識方向,是老天爺派給他們的嚮導
這樣一算,挖穿孤峰這件看似驚人的差事,就變愕簡單無比梁辛等人吃飽喝足,稍事休整之後,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播煩金鱗與雜錦天性相剋,挖起洞來好用無比,鋒銳到處根本不用用力,雜錦便層層斷裂
兩個青衣在頭前幹活,揮舞金鱗切割雜錦,開出一條一人多高,能供三人並肩而行的隧道大毛小毛亦步亦趨時不時兩個娃娃就會爭吵上幾句,然後幫著梁辛指明方向
胖海豹最清閒,甩著手跟在…一發後專煩了就一亨個小一調,哥哥妹妹的唱得挺開心來著為了往來方便,他們把入口就開在半山腰的橋基處,隧道傾斜向下向著山底中心挖掘延伸,這一路的進展都異常順利,雖然是在挖空可行進的速度,比起普通人漫步而行也毫不遜色
果然如大毛小毛所說,這座孤峰之內根本沒有土石,完完全全都是雜錦,百餘丈的路程裡,他們已經挖出了七八具尾巴蠻的**乾屍
柳亦是青衣出身,對佯作行當也多有了解,遇到屍體就停下腳步略作辨識,走了一陣之後就語氣篤定的告訴梁辛:“越往深處走,屍體就越古老,錯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