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至多再有個十年便可以功成身退。
到村口,有數個扎著羊角辮的稚童正在玩耍,瞧見他這個陌生人,有些怯生生的問:“公子往哪裡去?”
趙洞庭莞爾。
語言、文字,這兩樣的普及,是最重要的。
稚童很是熱情,“公子要去哪家?我可以領你去,老師說要助人為樂。”
說罷,他向著村內走去。
進村數百米往左上坡,再過兩個屋子,有剛剛砌起不久的土磚房。這就是洪無天在荔波峒的家。
喝口酒,揮次刀。
被他釘在面前木桌上的石頭漸漸變得栩栩如生。
“洪前輩。”
說話間,身形掠到洪無天近前。
他仰頭猛灌數口方覺過癮,長長哈口氣,對著趙洞庭笑道:“還是宮中陳年佳釀過癮啊!特別是用皇上您那種釀酒法釀的。”
“挺好。”
“那就好。”趙洞庭點點頭。
趙洞庭又搖頭,“不是。只是覺著要來看看您,也該到許前輩墳上去看看。若非是我將前輩你們留在宮中,你們早應該可以過上這般悠閒的生活。想當初我剛剛見到前輩您的時候,前輩您尚且才八十吧,轉眼為大宋又蹉跎十年了。我要是不來看看您,心裡過意不去。”
洪無天輕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皇上這話嚴重了。若是現在大宋仍舊飄零,老頭子為大宋再戰十年又有何妨?”
在土坪裡,兩人交談良久。
但誰也沒說。
墳上清掃得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