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也走向店鋪後面。
直到他自己的房間裡。
攤開手,手上除去那十五個銅板外,赫然還有張小紙條。
小紙條上的數字密密麻麻。
掌櫃的從床底下找出那本對應密語的冊子,對應著數字將其一個一個翻譯成文字。
兩千元軍往三原,兩個真武境、五個上元境同行。
當這些字一個一個出現在紙上後,掌櫃的輕輕皺起了眉頭。
軍情處在京兆府守軍內都有暗探,而且並非是尋常士卒,要弄到這樣的情報並不困難。
現在難的,是如何將訊息傳遞出去。
柴立人十數萬元軍駐守京兆府,將整個京兆府都圍得水洩不通,全線戒嚴。
說是連只信鴿都飛不出去並不為過。
而且如京兆府總堂這樣的地方,通常都是沒有信鴿的。
信鴿這種東西總是太容易暴露。
以前,有關於京兆府的情報,都是由各級別的暗探層層傳遞到長沙去的。
軍情處光是每年撥給這些暗探們的車旅費都是個極為不小的數目。
過半晌,這掌櫃的才從房間裡面走出來,問小廝道:“最近街坊中可有哪家有人需要出城安葬的?”
小廝想了想,答道:“典當鋪張掌櫃的老父親好像就是今日出城安葬。”
掌櫃的又問:“那送葬的隊伍可是咱們介紹的?”
小廝點頭道:“是的。”
“這便好!”
掌櫃的臉上些微露出喜色來,連道:“你在鋪子裡看著,我去張掌櫃家走一趟。”
然後便就出店鋪去了。
軍情處是個構造極為龐大的機構,單單就這京兆府內總堂,下面養著的專門傳遞情報與城外的人便不下餘十個。
其中多數都是固定的商人,他們完全可以以進貨、賣貨作為幌子。
當然,也還有其餘身份的人。
只都是尋常時有足夠理由出城的那種身份便是。
而安排在喪樂隊裡的探子,就是專門應對這種特殊情況的。
因為不管是不是打仗,都沒誰會阻止送葬的隊伍。
因為這不人道,再者誰都覺得不吉利。
這個年代“死者為大”的觀念是很重的。
到張掌櫃的典當鋪,裡面很熱鬧。
張掌櫃的老父親去世有幾天的時間,雖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但張掌櫃的不差錢,該操辦的還都是操辦了。
各種鑼鼓聲隔著很遠就能聽得到。
掌櫃的到時,正是典當鋪裡的人打算給張掌櫃的老父親送葬。
掌櫃的直躥到那些正在敲鑼打鼓的人群裡,對著其中一人道:“老李頭,在這呢!”
老李頭道:“掌櫃的又有工介紹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