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並不知道,現在軍情處暗堂遍佈大宋、元朝各城,且彼此間都有關聯,要查到這些訊息,也就不是什麼難事。
張良東,生於理宗紹定五年,祖籍福州福清縣。其父張才佑,為福清縣縣丞。寶佑六年,張良東襲其父之職,為福清縣丞……
再到張良東成為福州知州、唐州知州,本子上都有記載。
而在這大概的生平升遷概括以後,便是關於張良東的家世情況。
這點有些耐人尋味。
張良東妻妾不過五人,但在福州時起就有豢養外宅的習慣。在福州時,便據傳有六房外宅。
他鐘愛青樓名妓,六房外宅俱是青樓紅牌。
而到唐州任知州以後,短短時間,張良東又在這裡買下數房外宅。
養這些外宅,可都是需要錢的。光是置辦這些宅院便不會是個小數目。
以元朝的俸祿而言,張良東除非是自己有什麼鋪子,要不然應該不足以支撐他養這麼多外宅。
但直到陳文龍看完張良東的資料,都沒有看到有關於任何張良東的私鋪的記載。
當然,他看完這些資料,張良東有沒有私鋪,也已經不重要了。
在張良東的資料裡,有詳細記載過張良東數次貪贓枉法的事。這還只是有根有據的,民間傳言更是多不勝數。
這足以讓陳文龍將張良東劃到“貪官”的行列中去。
而至於張良東斬殺何立馬之事,也同樣不那麼重要了。
陳文龍絕對不相信,如張良東這樣搜刮民脂民膏的人,真會心繫百姓。而這樣的人,大宋是絕對不會用的。
直過去許長的時間,陳文龍才將這本厚厚的冊子給看完,將冊子蓋上後,他發出長長的嘆息。
這唐州境內有品階的官吏有數十之眾,而其中能夠算得上清正廉明的,卻僅僅只有那麼幾人。
元朝統治下的fǔbài,讓他都不禁是心中有些發寒,也有些感慨。
難怪這些年來元朝的民生始終不見有半點改善,鬧得民怨四起。就這樣的官員,又怎麼可能讓百姓富饒起來。
陳文龍的眉頭漸漸深鎖。
這些官員不可以繼續延用,該讓什麼人接替他們的職位,卻是個更大的難題。
國不可一日無君,城內府衙,也不可一日無官。
畢竟城池是百姓聚居地,每日裡都總會有很多或大或小的事情。這是無以細表的。
這夜,在鍾陽洲離開以後,陳文龍在床榻上看著冊子怔怔出神,直到夜色極為深沉時才睡去。
又是一日。
在京兆府境內,白錦軍帶著百姓們終於是趕到渭南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