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鬼才信你的話!”她別開臉,氣呼呼的喘了幾口氣。
江秋白望著她瓷白的側臉,心中某一處不知為何一軟。
嗓音也連帶著帶了絲熱氣,“是真的,你說的那些,我事先並未想到,也是帶你來了之後才發現,你竟有如此多妙用。”
這話聽著不像是誇獎,倒像是損人。
楊婧懶得和他計較了,乾脆學著他之前的模樣,閉眼養神起來。
馬車中安靜了一會兒。
江秋白出聲道:“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高進年少入京,柳州城與他同歲的女子們尚且不見得還能認出他,你是如何認得他的?”
楊婧掀起一隻眼皮來,復而又閉上。
她這哪是認出了他,分明是嚇了一跳。
這江秋白果然是個人精,自己那會兒不過神態反常了一分,他便留心記下了,還兜兜轉轉到了這會兒才問起。
當時怎麼不問?
可見他與這高進的關係,也稱不上什麼好友嘛。
車伕趕得快,沒一盞茶功夫,已經把她送到了城西鋪子前。
臨下車前,楊婧深深看了一眼馬車中的人。
他周身罩在陰影中,白玉般的面龐散發出淡淡光暈,乍看一眼,此人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偏偏是個壞坯子!
一不留神,罵人的話居然說出口了。
“你說什麼?”江秋白陡然一問。
楊婧放下簾子跳下車,頭也不回。
等她走了,車伕好不委屈的扯著自己餘下的半截衣袖,“公子,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回竹院吧。”
“是。”
楊婧剛一進門,便見春濃和沈耀如臨大敵般坐在屋內,一起朝她抬眼。
“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這表情?”她反手關上門,走進問。
春濃一向沉不住氣,見她回來巴不得將今日發生的事無鉅細都說上一遍。
“小姐,不好了,今日我......”
“我來說吧。”沈耀沉著臉打斷春濃的話,簡而言之的概括道:“劉家已經發現這裡了。”